第106章(1 / 2)

“父亲,玉清只是一时口无遮拦……”话音未落,樊保澜猛地一拍桌子,喊道:“口无遮拦,你在府中尚且如此,若是嫁入宫去,我樊家岂不是被你的口无遮拦害死?”

“那玉清便不嫁好了。”既然父亲这么担心樊家的安危,也知道她先前的性子,那干脆拒旨得了。

‘嘭!’樊保澜听到此后,气得将桌上摆放整齐的茶盏摔到了她膝盖边,恼火道:“你厉害的很,说不嫁就不嫁,当真不怕掉脑袋,更甚者诛九族,全家还能被你一个人祸害了不成!”

她就知道父亲舍不得自己的官职,舍不得如今的荣华富贵,她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从小到大为何总是看她不顺眼,时时给她喂教训呢?

“玉清丫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嫁给皇嫡子可是打着灯笼,烧高香都求不来的,旁人还嫁不了,你却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传到皇上皇后的耳中,定会降罪在你父亲头上,孰轻孰重,玉清你该懂事。”

凤鸢看似在劝她,让她不要莽撞,实则巴不得她嫁不了呢,她女儿没人要,她便看不得她好,上一世她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这一世,若不是跟在尧瑢合身边耳濡目染长了些见识,她怕还认不清凤鸢的丑恶嘴脸呢。

樊玉清故意道:“圣旨说的是樊家的女儿,可樊家的女儿不止玉清一人,这么好的事,玉清不如让给浅妹妹好了,反正浅妹妹没人要。”

“你!”凤鸢听到樊玉清羞辱她的女儿,吹眉毛瞪眼的,简直要气死了,她随后冲着樊保澜哭嗓道:“官人,你瞧瞧你瞧瞧,玉清怎么能这么说浅儿呢,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奴家若不是出身卑贱,浅儿也不至于落得没人要的名声!”

凤鸢用说完用手中的帕子挡住不知道是否流泪的眼睛,听着声音,像是哭的很凶的样子。

樊玉清不是哑了吗?怎么这么快便恢复了,当时她听到陆良贞给樊保澜念信时提起过此事,只觉得兖州这么养人吗?

“好了,都少说两句。”樊保澜被这阵哭声闹得心烦,语气不免难听了些:“你编排为父不够,还羞辱凤姨娘与浅儿,简直是不知悔改,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樊玉清知道父亲偏心,所以没再为自己辩解,即刻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祠堂,还未走出书房,便听到了桌椅破裂的声音,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停下认错。

她是樊家的嫡女,身份贵重,岂会为了青楼女自降身份,让她认错,绝不可能。

不知道是这次去外祖家释放了天性的缘故,还是被尧瑢合放纵她的缘故,樊玉清到了祠堂没有跪着,而是将两个蒲团并在一起,躺了上去。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可是累坏了,她该好好休息才对,明日还要与母亲入宫呢。

更何况,外祖母特意请了江南最有名的大夫替她治疗腿疾,好不容易痊愈了,她才不要跪,不能白白浪费了外祖母的心意。

可她刚躺下没多久,祠堂大门处便传来‘吱呀’的声音:“姑娘。”

樊玉清吓得一个激灵起身:“死丫头,吓死我了,你来作甚?”原来是雀枝,也不知道先敲敲门在进,非要吓死她才行吗。

“夫人知道姑娘被大人遣到祠堂罚跪,特意让奴婢给姑娘送件披风,夜里冷,姑娘腿疾才愈,怕凉着姑娘。”

还是母亲最关心她。

樊玉清接过雀枝手上的披衣,将它盖到自己的腿上,而后看到雀枝跪在她的身侧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忍不住驱赶:“你还在这里作甚,赶紧回吧,你若在这儿我还需分你一个蒲团呢。”

“……姑娘,奴婢不要蒲团,您让奴婢陪着您就好。”她话音刚落,樊玉清拒绝道:“不好!你方才还说夜里冷,万一你受了寒还怎么伺候我啊,赶紧回去吧,这里我比你熟悉。”

幼时她调皮捣蛋,没有定性,祖母总是让她来祠堂面对列祖列宗改改性子,训诫她女子之德,让她成为大家闺秀。

祖母还说整个樊家都没有像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