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隐秘的活色生香的梦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眼前,连同他潜意识里那些羞于示人的欲望。
“钟晴你疯了吗?”他仓皇转过身去,仿佛只是看一眼也会玷污了她。
“李时雨,别告诉我,你对我没感觉。”她一步步走上前来,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生了触角一般撩拨着他。
她绕到他身前,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微凉的指尖电流一般流淌过他的胸膛,小腹,一路向下,在他身体里激起一股山崩地裂般的战栗。
她手指颤抖,动作生疏,仿如自渎的天使,既让他有种道德上的罪恶感,又引诱出他意识深渊里卑劣的快感。
理智告诉他,她如今身处人生低谷,眼下的举动或许只是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的放纵。他比她年纪大,不应该纵容她在暂时的困境中自我放逐。
但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给他的唯一一次拥有她的机会。他不想永远作为无欲无求的守望者,站在她身后无望地凝视她的背影。
最终,带着私心的欲望占了上风。他还是屈从本能,俯身拥住她,抱着她去了床上。
窗外雨声喧哗,他温柔的探索渐渐变成强势的占有,她疼得直皱眉头。他俯身抱紧她,却没有停下来。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口咬住他的肩头,指甲嵌进他的后背。
午后,风雨终于停歇。两人气喘吁吁躺在枕头上,皮肤上浮起一层汗珠。原来,人的身体真的可以取暖。
两人在民宿里待了一天一夜,醒着的时候他几乎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体。
到了第二周,李时雨要回去实习,钟晴不想一个人待在大理,索性跟他一起去了昆明。
白天他实习的时候,她在家里看书、看剧、打游戏。等他晚上回来,她就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他寸步不离。
那年一整个夏天,他们都交缠在一起,他无数次经过她的身体,她的每一寸皮肤他都熟悉不已。
这期间,钟晴的母亲来过一次,她回大理跟母亲见了个面,很快又回到了昆明。母亲并没有多说什么,钟晴却越来越沉默,又跟李时雨待了两周就回了青岛。
她走的那天,他们在滇池边拍了一张合影。天空阴沉沉的,她脸上没有笑容。拍完了照片,她忽然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李时雨,你不能丢下我。”
她离开之后,他把照片冲洗出来放进相框里,之后的几年间随他一路奔波,搬了好几次家。
后来,她单方面跟他分手,他把相框拆了,取出照片随手夹进一本书里,试图不再去想它。
可是很多年以后,他却仍旧记得把照片放进了哪本书里。他从书架里取下那本书,翻了几页就看见了那张照片。
因为年岁久远,照片已经发黄褪色,他们的五官也变得有些模糊。可他还是一眼看出她眉眼间的迷惘和忧郁。
岁月如穿堂风吹过,记忆里氤氲的雾气将他包围,彷如置身无数个潮湿的夏天。大雨残酷落下,他们像两只落水狗,躲在同一把伞下,躲过一场青春的逃杀。
他曾以为,青春是一本翻页的书,再深刻的回忆也会过去。
然而,与她有关的那一页早就折了角,打开来,总会是有过往的痕迹。
第0014章 我还想见你一面。
这天早上,钟晴醒得很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决定给从前的闺蜜夏青发信息。
夏青是钟晴大学时的室友,但两人不是同一个专业。夏青是学农学的,因为系里的宿舍没位置了,被分到了钟晴的宿舍。
两人睡对床,开学的时候前后脚到的,钟晴的爸妈都来送她,夏青是四川本地的,一个人背着个旅行包就来了。
新生用的是学校里发的被子被褥,李虹很快帮女儿铺好了床,回头看见对面床上的小姑娘还在费劲地拉扯,被子已经在被单里拧成了麻花。
李虹二话不说,过去三两下就帮她套好了被子。夏青连声道谢,拿出两包土特产塞给了钟晴。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