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要脱裤子。
冯观一脚踹过去:“给你的步妹妹看去。”
他支着下颚思?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往台阶下方走。
甘十九追问:“大人,你去哪里?”
“接受刑罚。”冯观波澜不?惊地说了句,往诏狱走去了。
刑房四壁篝火冉冉,映照出满架刑具,幽幽地闪着寒光。地板的血污日积月累,与潮气、浊气混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冷腥味。
冯观脱了曳撒和?中单,只穿一条皂色绉裤,赤着上半身?。
他上身?肩宽腰细,六块腹肌极为漂亮,后背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火光将肌肤照成古铜色,仿佛泛着油光。
行刑的锦衣卫看得入神,恍然回神后,目露遗憾之色:“大人真要上‘梳洗’?要不?去求公主?换个?刑吧?”
冯观趴在刑凳上,淡然道:“不?必多言,上刑吧。”
锦衣卫取来牛皮绳索,将他手脚紧缚,以免受刑时?疼痛难忍而挣扎打挺,然而,冯观却?阻止。
“不?用绑,我能忍。”
锦衣卫欲想劝言,又听?到冯观说道:“动作利索点,让我少受罪。”
锦衣卫知晓自己的主?子向来说一不?二,也不?说废话,舀了一勺沸水,慢慢浇在他后背上。
沸水烫肉,皮肉当即被烫得发白起泡,发出嗤嗤声响,冒出轻烟。
冯观咬紧牙关,紧扣刑凳边缘,痛得大汗淋漓。
浇了四五勺后,整个?后背皮肉已?被烫得半熟,冯观始终没有喊叫一声,只是十直抓得血肉模糊,指甲全数折断,双腿将铁刑凳绞得咯吱作响。
锦衣卫见是时?机,拿起布满棘刺的铁刷,紧张地攥住手柄:“大人,卑职要动手了。”
冯观喘着气,声音微颤:“少废话!”
锦衣卫咬了咬牙,铁刷不?断在烫得半熟的后背上划动,那皮肉便一丝一缕,一层一层地被钩挂出来。行刑中并未流多少血,因为连血也被烫熟了。
冯观一直死咬着牙关,此刻满嘴血腥味,脑子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除了疼痛,还是无休无止地疼痛。
这极致的疼痛让他不?自然地仰起头,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气音,这声音宛如鬼泣枭啼般,伴随着皮开肉绽的酷刑,令人毛骨悚然。
行刑的锦衣卫听?得心惊肉跳,手一软,铁刷落地,再没有下手的勇气,赶紧给那稀烂见骨的后背敷上伤药,用纱布包扎。
冯观欲想坐起身?来,发现背部如泰山压顶,压得他不?仅喘不?过气来,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行刑的锦衣卫见姗姗来迟的鲜血泉涌而出,将纱布浸得湿透,急忙叮嘱:“大人切莫乱动!这种伤得趴上十天半个?月,否则会血流不?止,危及生命!”
冯观感觉头晕脑胀的,有些听?不?清楚对方的话,在还能保留一丝意识时?,虚弱道:“叫甘十九过来带我走。”
行刑的锦衣卫见他腹部渗出血来,吓了魂不?附体?,忙不?失迭地将甘十九拉过来。
回来见人已?昏迷,身?上不?停滴血,地上已?积了一大滩血,他慌得口齿不?清:“甘大人,卑职、卑职只给指挥使大人行‘梳洗’刑罚,并未动他前面半分,不?是卑职把、把人弄成怎样的,我”
“行了,别说了,没一句我爱听?的。”甘十九挥手打断他的话,命四名锦衣卫用担架将人抬走。
冯观伤得成这般,断然不?能将人送回冯府,甘十九左思?右想,只能带人前往步莲婷莲花居。
将人安置在房中,交给城里的几名大夫救治后,甘十九坐在房外廊下,看着荷花池发呆。
不?知不?觉已?转春,绿树红花渐露,春季盎然不?断取代?冬日的白茫茫。
步莲婷一脚踩在甘十九身?侧,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猛然抬起他的下颚:“为何不?看我?难道我不?比荷叶好看吗?”
甘十九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