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温热而熟悉，混着淡淡的酒气，喷薄在许昭昭的耳廓上，在这昏暗的氛围下增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许昭昭侧过脸，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的，仿佛夜晚的大海，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引诱着她往里跌。

一片热闹之中，只有他们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了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忽然，周牧移开了视线，又露出了混不吝的笑意，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好似对一切都不在意。

许昭昭眼睫微颤了一下，不再看他，对着周围的人大方说：“好啊。”

她利落地起身走到点歌台前，弯身对着点歌台按了几下屏幕。

大屏幕瞬间黑屏，许昭昭拿起话筒，往中间走了两步，背对着沙发这边。

每两秒，屏幕亮起，有动听的旋律响起，屏幕飘出了歌名《字字句句》。

随后，许昭昭将话筒举到了嘴边，歌声通过话筒传遍了室内的每个角落。

周牧平时游戏打得多，很少听歌，但是不排斥，许昭昭经常给他分享歌单，他有时候随手会点开，有时候不会。

这一首歌，周牧记得是听过的，曲调比较忧伤的一首歌。

许昭昭的声音混了点烟嗓，声线如山谷空幽，不但音准，就连细腻情感的表现都让人很有代入感。

包厢里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许昭昭身上。

许昭昭垂着眼睫，没看任何人，只是专心致志地唱着自己的歌。

“若即若离，是空欢喜，听他和谁逢场作戏。”

随着歌声从唇齿间流淌而出，许昭昭忽然想起了她和周牧的过往回忆，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发生了一些变化，开始留起了长发，对他的勾肩搭背会感到不自然，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调笑会生气……

她才明白过来，她喜欢上周牧了，喜欢上了一个花心浪荡子。

而他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朋友忍不住提醒，他不曾真的动心。”

“他字字未提喜欢你，你句句都是我愿意，他一句寂寞时候的回应，你却激动不已。”

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之后，她下定决心不再喜欢他了，可是他又忽然给了她模糊不清的回应，让她一遍遍心软。

“穿过多少城市为了他，只因为他淋湿了自己，他关于你 绝口不提，他是否短暂爱过你。”

在填报志愿前，许昭昭问周牧能不能留在北城，她主动表白，如果他愿意，他们就立刻在一起。

可是周牧却沉默了许久，最后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轻笑说：“不能。”

许昭昭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说没有为什么，她主动去亲他，他还是不说。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让她感觉他之前若有若无的试探和撩拨，真的只是他寂寞时候的回应。

女孩的歌声染上了一丝微颤，那些未宣之于口的心动与失望，化作一首歌，唱给他听。

在结尾的音乐声中，许昭昭在心底，轻声细语地将刚才的歌词又默念了一遍。

她轻笑，越发觉得原来她才是歌里的那个傻子。

音乐声渐渐消失，整个室内安静得一塌糊涂，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许昭昭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沙发里的周牧，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前方风景好，都别回头。

周牧也在看她，拿着酒杯的手渐渐发紧，修长的指节在泛白，漆黑的眼眸晦涩难辨。

约莫过了一分钟，有人终于回过神来，伸出手鼓掌。

随后室内的掌声越来越多，叫好声也此起彼伏。

周牧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门口旁边倚着一个气质偏艺术的高个子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鼓完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