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棠的心里十分空虚,话是他自己说的。这一晚上,他又煎熬地睡下,虽然仍旧做了噩梦,但至少那些鬼魂没有再纠缠他了。第二晚,又到了睡觉时候,永棠没脸再去求金宝过来,他已打算自己捱过一晚。就在他躺下来时,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是敲门的咚咚声。永棠一阵紧张,坐起身子从枕头下摸出了剪刀,问道:“谁。”

门外传来金宝明亮的声音:“我是鬼,我是一个野鬼”

永棠来不及点灯,接着屋里的一点微光,摸索着开了门。他立马拿出火柴点燃了煤油灯,那一穗金黄的火苗照亮了一张俊朗的脸,他心下顿时一松。

“小白,我怕你一个人还会怕,就来找你了。”金宝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你睡你的,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轻轻地走。”

永棠一时间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他头一回觉得金宝真是贴心,不用他开口,就明白他心里所想。金宝把煤油灯熄了,点了一支小蜡烛到小桌上坐下,他宽宽的背向着永棠,看书看得很认真。永棠每天又可以注视着金宝的背影睡去了。他重新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但每夜在朦胧之中感受到金宝的离去,他就会有种难言的酸涩。半个月过去了,每天永棠都会纠结,要不要留金宝睡下,可挽留的话,他总是说不出口。

第12章 开怀

永棠一直不清楚金宝在外头搞什么名堂。他只听陆路跟他说过,金宝现在不开赌场了,他到了兄弟会里,成天跑来跑去地瞎忙,但肯定是正经的营生,不是坐庄那样的缺德事了。永棠听了也挺为金宝高兴的。金宝的确变了不少,每天都将头发梳的很帅气,走起路来意气风发,他大部分时候穿干干净净的大褂,偶尔有时候还会穿西装和长衫。永棠会在他出门时偷偷多看几眼。

为了增进弟弟和弟媳之间的感情,陆路也开始在永棠面前说金宝的好话。他说:“小水,金宝现在学好了。他是为了你学好的。当初他娶你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我们陆家的笑话。”

永棠无措地说:“大哥,是我不好,我连累你们叫别人说闲话。”

陆路立刻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很少有人议论你如何如何。金宝在开赌场的时候闯过一些祸,也和一些人结下来过梁子。有人看不惯他,这是他自己作的,和你没有关系。但他现在想走正道,就是想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他跟我说过,只有大家都愿意接纳他了,你才能过得光彩。以后如果你听到什么关于他的说法,也不用在意,谁也管不住别人说三道四,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就行了。”

永棠很乖地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某天中午时,酒坊里来了很多人。那时候永棠正坐在床上搓玉米棒,突然就听到屋外面乱哄哄的说话声。永棠趴到床沿边看,后院里来了三个衣着不俗的陌生男人,金宝在他们身边,上身穿着暗格纺绸衬衣,下身穿一条呢长裤,衣服伴随肢体微微晃动,显得很是飘逸潇洒。

永棠的眼睛在金宝身上挪也挪不开,他平日里和自己讲话都很自信,浓浓的眉,厚厚的唇,双眼亲切地看着自己。但今天,在自信的基础上还有了一丝谦逊在,永棠觉得,这三个男人一定是对金宝而言很重要的人。

正当永棠胡思乱想时,金宝突然间转头看向了他,把他吓得立刻从窗沿出溜下去了。没过一会儿,金宝推门进来,高兴地说:“小白,我在兄弟会的孟老板来咱们家做客。他们也想见见你,说我找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老婆。你能给我个面子,出去和他们说些话吗?”

永棠脸上一阵发烧,已经有那么多人知道他是金宝的老婆了。他立刻从床上换上鞋下来,用梳子梳了两下头。在出门时,金宝没和他商量就拉住了他的手。永棠过去受了很久的欺负,也卖了很久的艺,已低眉顺眼习惯了,见了有身份的人,他老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好在金宝的老板是个很大方的男人。他向金宝说:“你这臭小子真有艳福,娶了个这么水灵的老婆。”老板身边的男人突然拍了一下老板的背,怒声说:“你正经点行吗?”

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