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翕动,“我和他是……父子。”
什么?
众人一惊。
导员很少提议自己的家庭,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至今未婚,至于陶阳则是班里公认的潇洒富二代,这两人怎么会是父子关系。
陶阳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般剖开深藏心里深处的龌龊和不堪。
“青纱帐奇案不是他第一次下手,他第一次下手的对象是我的母亲,事后因为他三言两语的哄骗,加上他身上名校学子的光辉,哄得母亲放弃报案,甚至后面发现有了我,也不舍得打掉,幻想他毕业后能和他结婚。”
提起往事,就像一柄钝刀反复划开陶阳的血肉,他笑得悲苦,“其实我宁愿母亲一开始就把我打掉,这样我就不会被迫成为强/奸杀人犯的孩子。”
他母亲是个没有什么学历的乡下女孩,做着辛苦又收入微薄的工作,还要带着他这个未婚先育遭人白眼的孩子,所以在他幼年的记忆里,母亲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经常对他动辄打骂。
然后他开始向往那个不常见面但是偶尔会给他零花钱,给他带礼物的父亲,甚至在警察面前为他隐瞒他杀了母亲的真相。
他永远记得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像是发了疯一般,打他打得格外狠,她边打边哭,还骂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只有四岁的他并不知道强/奸犯是什么意思,他只想爬到柜子里,躲开落在身上的殴打。
也是在那个柜子里,他亲眼目睹了父亲砍下了母亲的头颅。
就是因为她发现了他是青纱帐的凶手。
他守着母亲的尸体过了很久,直到尸体发臭吸引了邻居报案。
那个畜生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唯一在现场的他面对警察的盘问,也一言不发。
或许他太过年幼,不懂什么是死亡,或许也是太过冷血,他当时只想着母亲在也不会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