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吃了吗?”看着餐桌上有一杯空了的玻璃杯,岳承泽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喝了……一杯牛奶?”
“先,先生……”厨房的赵妈脸色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半天,就差说我们拦不住了。
“嗯,”岳承泽没为难她,只是再次发问,“药送上去了吗?”
“送了。”管家回答。
什么药?
这事说来也很有意思,自从昨晚上知道这么个重磅消息,岳承泽罕见的有些失眠,半夜打电话给他之前的大学同学,也是之前给周时允诊治胃病的那个医生朋友,询问双性人的事。
那哥们当场就懵了,还以为岳先生是在跟他开玩笑,又或者是欢场上哪家殷切柔媚的小情儿,服侍得太周到,以至于让他动了心思。
岳承泽没回答,只是催促他,又问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双性人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还有没有可能切除另一半性器官?
梁骏当时大着舌头回答了个一知半解,又头疼得说要明天问问同行,他对这个不是特别了解什么的。
正准备挂电话,谁知岳先生又突然来了一句,太激烈的插入会不会让人受伤?
梁骏那一瞬间简直觉得头重脚轻,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到底是哪家的小主这么有能耐,动得陛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问这些?
他磕磕绊绊地呃了半天,最后只能得出一个,可,可能会,明天早上给您送药去……又问送哪,结果岳承泽回答,他家。
他,家!?
别人不清楚,梁骏可太清楚了,两家本就是世交,他对岳承泽的了解可比什么三流小报强多了,岳先生英年早婚,也英年早离,虽说在外面有几房小的,但都是不怎么上心,这嫡子从小养在外家,和他不亲近,私生的孩子近年更是很少见到他,这年头别说女色了,他看是连荤腥都少沾。
这也不知道是哪位有能耐的祖宗。
梁骏连连叹气,挂完电话的第二天就兢兢业业地给他打听去了。
……
管家只说送上去了,但用没用不知道,岳承泽点了点头,终于朝着书房走。
细看,他的面容其实很硬朗,不笑时更是不怒自威,经岁月沉淀,眉间总有些许细纹,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威慑,常年身居高位,总令人有种见了腿软的冲动。
邯城的地产,娱乐,餐饮等……岳家都有涉业,做得很大,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集团对外一直都有公关正面形象。
但还是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岳家在岳承泽之前有两三代都是在赚涉黑的钱,最狠的时候在邯城呼风唤雨,道上无人敢惹,连公检法都有各式各样的人,但到了近代,时代变了,打击得厉害,很多所谓“企业”都落网的落网,消失的消失,只有岳家,在里面可谓是独树一帜,颇有远见地及时洗白上岸,转头就倒腾起了房地产。
二十多年前的房地产,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岳承泽的父亲,岳家的老爷子,而真正执行这个计划的,则是岳承泽。
其中的手腕和魄力,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因此,岳家顺利地洗白上岸,依旧是整个邯城人人闻风丧胆的地头蛇。
岳承泽也就是在那时结婚的,那年他大学毕业不久,接手集团坐稳位置,才二十二岁。
和新婚妻子,也是标准的商业联姻,只可惜女方因他过于忙碌,负气离婚,又因为后来发现怀孕,难产,英年早逝。
岳承泽不是没动过将孩子接到身边教养的念头。
可惜人命大过天,总太多亏欠,整个周家也就这么一个独女,他开口了几次,均被拒绝,也就只能逐渐偃旗息鼓。
他还记得自己头次上门周家,想提出要回孩子的时候,那时周家人都不在外出,只有周时允在后院的草坪上搭积木玩。
“先生,小允在玩呢,我带您去……”
那天阳光很好,浮动的微光动摇在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