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又一个微红的月牙痕,他偏头看向窗外,无声的夜里,思绪总是嘈杂的。

人处于多安静的环境里,才会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多喧嚣。

他几乎是迫切的闭上眼,酝酿睡意,失败地又睁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夜色陪伴着他。

闭眼,总不得安宁。

总觉得耳边有不安的声音,嘈杂的声音,总在怦怦地响个不停。

仿佛有石头在他耳边不停地破碎,直到月亮落下,太阳又升起,岳春潭带着早餐来看她,少女讷讷地敲门,再半推开门倚着,想问他饿不饿,就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血丝泛着,头发乱糟糟的,明显没睡好的,一张苍白的脸。

“!”

她吓了一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把买好的早餐拿给他吃,这时也不知道顾忌他喜不喜欢了,好在周时允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哥,哥哥……”

岳春潭几乎是有些忐忑地开口,她不太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叫他叫什么,周时允又不让她喊自己少爷,但又不好意思直呼其名,只好半是亲昵,半是试探地犹豫开口。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周时允眨了眨眼睛,停止了咀嚼,吞咽了下去,很香的奶黄包,费了心思买的,从茶楼刚出炉就带过来了,豆浆也是温温热热,这个天气,保存得很小心才能做到的……他好看的喉结滚动,岳春潭盯着看,又悄悄红了耳朵。

这姑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了,偏偏自己不敢说,对方也不点破,这些日子,两个人的距离很微妙,不是情侣,也不像兄妹,周时允对她的态度又是一贯对女孩的温柔,带着点肆意的张扬,岳春潭小心翼翼,贪恋着他礼貌的余温,一点点地得寸进尺,却又不敢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