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心虚让周时允几乎说不出话来,跟岳临鬼混被抓包的那晚不同,他和岳承泽的关系还没变成今天这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劳改的小混混跟警察叔叔刚保证完要改过自新,转眼就又嫖娼被抓了现行一样。

“……”他只能沉默地,任由那粗砺的手指摩挲着,好像是要擦掉那碍眼的痕迹,岳承泽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愈发幽深,这沉默甚至有些吓人了,半晌后还是他先憋不住了,男孩不行,女孩也不行,不就为了安抚小姑娘被亲了一下吗?他是男的又不能少了块肉。

“我困了。”

周少爷的眼神逐渐不耐烦起来,就这稀薄的月光,岳承泽望入他的眼底,明晃晃的那股子厌烦,如同一根银针一样,刺痛进他的心。

“我已经跟你发过短信了,就只是跟同学出去玩而已,你把岳临赶到国外去我不也没说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累了一天,现在只想睡觉……”

半晌后,父亲终于开口了,“这是什么?”

他有病吧,真质问起自己来了?

周时允简直觉得好笑,被戳中了什么似的,几乎恼怒地反问,“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在外面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别仗着自己现在还是个监护人就对我指手画脚的,还有,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没空陪你发疯!”

他似乎感觉到父亲有些不对劲,但是来不及细想,有时候心虚的人声音才会更大,他只想快刀斩乱麻,甚至都不敢看对方眼神,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父亲脸色有多吓人。

岳承泽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唇,在脑海中无数遍描摹着它的模样,明明看起来又嫩又软,为什么偏偏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

又是排斥。

他一瞬间全想起来了,旧日里,周时允厌恶他的模样,对他的冷漠,反感他的存在,分明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给足了宠爱,但这孩子张牙舞爪,好像永远都不记得他的好。

同样还是月光,周时允在窗边按着岳临的头呻吟,说着白日里的不满的时候,周时允蹙着眉,在他身下哭泣的时候,以及现在,周时允厌烦他的管束,带着陌生女孩的吻痕说着别烦我的时候……

一瞬间极端的怒火让他不能维持自己的理智,那股阴暗而色情的越界让他又想起来了最后的偏方,他几乎来不及思考正确与否,只想别再让他喋喋不休。

岳承泽突然捏着他的下颔,硬生生地吻了下来,将他后半句所有的伤人的话都封到了肚子里,那吻又狠又突然,带着凌厉而沉重的压迫感。

周时允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感受到男人的气息,雪茄混杂着古龙水,唇舌上被占有的感觉很快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被撬开牙关,呻吟出声,那股子强电流般轰然袭来的快感将他的神志炸了个稀碎,酥麻得站都站不住,他被迫承受着男人的爱欲,情绪,或者别的什么怒火,腰肢越来越软,直到最后被岳承泽架着压在墙上,舌头扫进去侵犯,勾着他的舌头吸允纠缠,吻了好久好久,哭都哭不出来。

“哈啊……”

很久之后,他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岳承泽才将他松开,两人的喘息依旧是极近的,那样暧昧的距离,明目张胆的情欲,周时允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的样子有多诱人,穿着私立校服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小少爷,在夜晚只能被自己的父亲压着强吻,他的眼圈是红的,唇也被亲肿,偏偏还不自量力地挣扎着,但其实自己一点力气都支不起来,腿软得凭着男人才能勉强站着。

“你……你疯了……”他又气又骇,几乎是被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那梗了半天,虽然嘴上不客气,但眼眶里的泪先盈盈地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入脖颈,岳承泽看见他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脱敏治疗。

梁骏真是想了个好方法。

岳先生可能嫌现在还不够刺激,低着头在他耳边问,气息离得非常近,“回答我。”

周时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