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阶前停顿了一瞬,脚步带着迟疑,走了上来。
“卫贵人。”
长绮猛然转头,起身,愣了一愣,“怎么是你?”
“皇上命我来给贵人送东西,顺便一问,贵人做的东西何时能做好。”
“怕是还要一阵子,恭亲王府那三个孩子如何?”
“都很听话。”福全欲言又止。
长绮道:“最小的那个呢?”
福全顿了一顿,道:“应当有人照料。”
“那就好,小孩脆弱,母亲不在身边,只怕他会想念。”
“皇上命我将七夕的一些果子送来。”
长绮心里有疑惑,“为何这么晚送来?”
“皇上有令,我自是听命。”福全的声音像是沉沉夜中的雾霭。
长绮扫了眼他身后的人,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在山西见过,是他的属下,环顾四周,觉得今日的夜有些太静了点,道:“东西放下便是。”
福全命人放下东西,要走的时候,长绮将人叫住,道:“裕亲王。”
“何事?”
“你不会趁着皇上不在南苑杀了我吧!”
福全冷笑,“我倒是有这个心思!”
“至于吗?不过就是败在了我的手下而已,这么记仇?”她不再说那些调侃戏弄的话,只将他当做一个如常宁一样的人,他也极力配合着。
“无事我就先行告辞了!”他扭头离开。
长绮回落在凳子上,福全出奇的上道,康熙在搞什么鬼。
她没做多想,一夜匆匆而过。
炎夏将过,她做的东西终于做成了。
她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增补了使用说明,让康熙用死囚试一试药效。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底下人的奏报。
七月十一日,卫氏画图索要制药器具,收集腐烂之物,不知其打算。
十二日,卫氏一日未出房门,侍卫查看多次,皆见其伏案。
十三日,卫氏一日未出房门,待至傍晚,回看腐烂此物,提笔记录,不知所记何事。
十四日,卫氏伏案一日,晚膳未用,及至夜半才出,夜间索要吃食。
十五日早,卫氏院中逡巡,神色莫名,去兽园一次。
……
二十五日,卫氏于屋中狂喜而出,欢悦异常,手舞足蹈,不可名状。
二十七日,复入屋内,侍卫查看数次,见其伏案昏睡,日中才醒,醒后去园中漫步,蹲地喃喃,不知所云。
二十八日,坐卧草地,叼草望天,不知所思,约一个时辰返回,一夜未眠,次日又见其狂喜莫名。
康熙收起密折,文字虽简,但是人之情状历历在目。
夜间,塔娜来了,她提着灯,进屋的时候头发有点湿,“皇上?”
康熙从窗前收回视线,随口道:“你来了。”
“是。”
“皇上今日不高兴?”塔娜声音温和却也带着一丝疏远。
康熙想到一事,道:“你还记得长绮吗?”
塔娜静默一瞬,揣度他的意思,道:“长绮妹妹回来了?”
康熙视线再次回落到远处的黑暗中,“塔娜,你想回草原吗?”
塔娜呼吸一蹙,心若擂鼓,是一种久违的激动,但是很快那点高兴就如流星消失天空一般,没了光亮。
“我已经记不得草原的样子了,不知道回去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康熙回到了床上,塔娜开始给他按背。
这次她没有像以往离开,衣服的系带被解开,她看到了自己裸露的双肩,呼吸越紧。
帝王的唇在她的脸上游弋,一瞬间很想哭,为这久久未到的缠绵,或者是为了这漫长的等待。
成为皇帝的女人是她来葵以后太皇太后一直期盼的,也是她一直筹谋的,当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移动的时候,她忽的想起了那个在行宫的荒原外急奔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