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进了屋,要了热水和吃食,倒下就睡了,属下有心要细问也只能等到他起来。

十一月很快到了,山西这儿不能一直留着,福全上奏皇帝要求回京,书信中极力劝谏皇帝不应该在一个女子身上耗费如此精力。

不过数日,皇上的圣旨与密旨皆来,密旨中令他再探查一段时日,若他一定要回来,他会让常宁来接手。

福全脸色愈发阴沉,深黑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情绪,直到今日他哪里看不出皇上对那个妖女是真的上了心,她到底有什么好。

脑海里滑过一个画面,他立时如芒在背,整个人像是被滚水烫过一般,坐立难安,眼神变得愈发复杂难言。

盯着密旨上的“常宁”二字良久,他终是喟叹一声,上奏皇上,自己愿意为皇上分忧。

这个冬日,裕亲王在山西四处巡视,既是寻人,也按照皇上的旨意做个巡按,整日亲力亲为,忙得宵衣旰食,有时连身边人劝说也无法令他停下。

冬日里,他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病了几些日子,直到进了腊月才好。

过了凛冬,康熙听闻裕亲王如此卖力,以至于病了也不肯休息,心中感动不已,想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也不能不将他召回来。

福全经过冬日的煎熬,到了春日里终于等到了皇上的旨意。

他手中是这些日子在巡视各个县时,让属下偷偷开具的路引,路引去往各处,还有户籍……

她说,只要他帮忙开具路引,遮掩她的行踪,她会永远消失,永不出现在他面前……

太便宜她了,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这太便宜她了,他神色阴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