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残响掠过竹海,忽有一豆幽光自后山竹海浮起。
“喀嚓”薛南星踩碎半截枯枝。
刚才二人中途下了马车折返,虽走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山路,薛南星又周身淤伤,此时脚下一崴,膝头处的伤扯得眉心微蹙。
身前颀长的身影倏然顿住,陆乘渊转过身,“腿疼得厉害?”
“无碍。”她借着提灯动作避开他视线,却见风灯昏黄的光晕里,自己袍角已沾满夜露。
陆乘渊眼尾微颤,突然撩袍屈膝半跪。
薛南星陡然一怔,惊得后撤半步,“王爷这是……?”
“上来,我背你。”竹叶的簌簌声里混着他低沉的声音。
“背?”薛南星又是一怔。
是,昨夜是被他揽过一回,但也只是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揽,自己刻意侧着身子,不至于太紧密。可眼下若当真贴上去,怕是连心跳声都要藏不住。
她忙拉起陆乘渊,“不必了,王爷,我自己能走。”
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伸手扣住她腕间,“后山多碎石,崴了脚更误事。”
他的手明明如白玉镇纸般沁凉,此刻薛南星却被灼得心尖发颤。
“可是……”
“可是什么?”陆乘渊嘴上这么问,却似乎并不想听她的答案,又转过身去,“若不想再添一道伤就上来。”
薛南星盯着他后颈微乱的发丝,喉间紧得发涩。
“王爷。”她忽然轻唤一声。
陆乘渊回过头。
薛南星反手握住陆乘渊的手,抿了抿唇,“这般牵着便好。”
尾音散在风里,星辉恰落进她澄净的眼眸,陆乘渊喉结滚动一下,缓了半晌,才将指节微微收拢,似无奈似妥协地点了头。
掌心相贴的刹那,风灯萤火微微一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青石小径。
陆乘渊指腹无意识摩挲薛南星虎口薄茧,惊起细密战栗,心跳猛然快了起来。
她唯恐如鼓的心跳被人听了去,强自稳着声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案子来。
“王爷,原本我猜测那人移走墓碑,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