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书斋取个东西,就说是沈大人要拿回他那副祝寿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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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远芳书斋紧邻着一家小巧的茶档,平日戌时一过便会收档,可今日临收档却来了位奇怪的公子。此人玉树兰芝,出手阔绰,一来便包下整个茶档。然而半刻钟过去,却只得他一人坐在角落里。
魏知砚靠窗坐在外间,昏黄的光线自窗内透出,落在他晦明难辨的眼中。
“大人……”
片刻后,一名侍从上前,低声禀报,“那香囊……被人买走了。”
魏知砚眉心微颤,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侍从脊背一凉,慌忙跪下,“大人息怒,小的已遵照大人吩咐,第一时间赶往书斋询问,只是不巧,赶到之时香囊刚好被人买去了。”
眸中冷意只一瞬便消失了。
魏知砚轻笑一声,旋即将目光落向远芳书斋门口,蓦然见到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匆匆赶来,朝书斋门内张望。
“起来吧,不怪你。”魏知砚抬了抬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明日你再去一趟,想法子让书斋老板娘再做个一模一样的。”
侍从应声站起,循着他的目光瞥了眼书斋门口,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大人,薛小姐前几日来找您拿昭王的墨宝,方才奴婢见昭王亲笔题了祝寿词,要不要奴婢明日一并买回来?”
魏知砚慢慢地搁下茶盏,长指沿着茶盏边缘绕了个圈,淡淡道:“不必,那副字兜兜转转总会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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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星先雇了辆马车回客栈。按理她应即刻前往陆乘渊处,禀报今日于远芳书斋所察觉的异样。可她望了眼沉沉暮色,一时有些犹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是不好的,何况他是即将有婚约的人,更何况她对他还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正犹豫间,门响了:“叩叩”
“公子”梁山捏着嗓子在门外唤道。
薛南星打开门,诧异道:“这么快?”低头见他两手空空,压低声音,“进来再说。”
梁山向着门外左右瞥了几眼,才阖上门,转身道:“东西拿到了。按小姐你叮嘱的,先藏在我屋里了。”
薛南星默然颔首。
他见薛南星不出声,神色亦是寂寂然,念及今夜种种,实在没能忍住,迟疑着道:“照理说,你是小姐,我是护卫,不该对主子的事多嘴。可今晚在那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