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韩景宇这个’天赋‘的,明明写的一手漂亮飘逸的字,偏偏画出来的画线条扭曲,不伦不类。但是钟源偏偏喜欢叫韩景宇画画,反正大学里也是放了假,韩景宇不怎么喜欢出门,就天天在家里,钟源把三楼的客房腾了一间出来,做成画室,专门给韩景宇练笔。

韩景宇也大概知道自己没这方面的天赋,每次都不想动笔,钟源就在旁边教他钟源这样的人,居然能画出壮阔的沙漠夕阳,油彩一层一层的在纸上堆叠,画出来的话居然有一种倒装的真实感。

韩景宇很喜欢看油彩画。

钟源教他的时候,他居然也在很认真的学。难得两人这么虚度光阴,浪费纸张,钟蔚也没说什么玩物丧志的话,只是脸色有点臭罢了。

家里的画纸用的飞快,就是钟源买的时候考虑到了两人的消耗程度,买了厚厚的一沓,买回来之后两人也能飞快的用完,那时候钟源就必须带着韩景宇出去买了。原本这种事是不用两个人一起去的,钟源一个电话就有人给他买回来了,但他偏偏是享受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不在黄土里留着汗,不在震天的吼声中扯着嗓子训话,就这样坐在画板前,握着轻飘飘的一根炭笔,消磨一下午的光阴。韩景宇画出来的画永远都看不明白,线条混乱的一塌糊涂,画油彩画的时候,韩景宇袖子上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颜料色。

钟源开玩笑的说,“要不你下次画画把上衣脱了得了,油墨沾在袖子上洗不掉。”

这句话本来就是玩笑一般的说辞,钟源没想到第二天来的时候,韩景宇却是把袖子卷到肩膀那里去了,那模样有些好笑,但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又有一种更奇怪的意味在酝酿。

就这么玩物丧志了十来天,钟源见到韩景宇洗了又洗的那些衣服,拉着韩景宇出门说要给他买衣服。

韩景宇来上海之后,衣服大部分都是钟源以前的,虽然钟源都没穿过,但总归是有些不适合的。

钟家一屋子的大老粗,谁能想到这个?到今天,钟源也是才反应过来,要拉着韩景宇出去买衣服。

他当然不能说是给韩景宇去买衣服,跟韩景宇说的时候,就说是跟以前一样买画纸,刚好家里的那一沓画纸用完了,连别的借口都不需要想。

两人跟平常一样出门,买完画纸钟源说给韩景宇买几件衣服,那话说的十分自然,根本叫人都生不出怀疑来。

上海有名的商场就那几个,钟源就挑了一个自己平时买衣服经常跑的地方,带着韩景宇进去,两个大男人买衣服确实有些奇怪,韩景宇就有些不自然,钟源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源上电梯的时候问韩景宇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牌子,韩景宇觉得他烦,回答了几个就转过头去了。

那时候邵菲涵在二楼看珠宝,她转过头问坐在一边的权匀,权匀抬头的第一眼还没看到她,就正撞到了乘电梯而上的韩景宇身上。

韩景宇是正面着他的,但是并没有看他,他身边站着一个人,但是权匀跟没看见一样。

“小匀,你看一下这个戒指”邵菲涵正在看着,一抬头就见到权匀站了起来,往她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诶,小匀”

权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韩景宇乘的右边的电梯,他就绕到左边,又要看他干什么,又要躲着他的感觉。权匀心里复杂的很,连邵菲涵叫他都没有听到。

邵菲涵看到权匀这样的模样,也不看戒指了,把面前的珠宝盒一推,就跟着权匀上楼了。但她终究是慢权匀一步,权匀跟着韩景宇上了四楼,邵菲涵还在三楼打转。

钟源轻车熟路的带着韩景宇找到了一个装卖店,跟店员说了几句,就把韩景宇推过去了。

权匀站在对面的一个展览模特身后,无甚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韩景宇。

他看着韩景宇进了换衣间,钟源找了个座位看杂志,权匀四周看了一眼,从左边绕过去了。

试衣间都是独立的,后面就是另一家专卖店,权匀看好了位置,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