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沈摘星:“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暖情之药,无色无味。”沈摘星淡淡说道,“可就算如此,他宁可自残也不愿碰我。”
宋嫣唯剩闭眼长叹。
24千人一面
“劳烦韩大监领四执库守住揽星阁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宋嫣缓步走来,沉声吩咐。
“另传本宫懿旨,召沈危楼明日觐见。”
她回首,杏眼轻眯,不怒而威。
“此事若有人外泄半个字,便是阖族灭门之罪。”
禁军总领手执银枪堪堪下拜:“微臣明白。”
随他之后众人纷纷跪倒:“谨遵皇后懿旨”
宋嫣微微颌首,被贴身侍女扶上鸾驾,侧身问道:“方才没留意,皇上去哪了?”
宫女则心思玲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答道:“奴婢瞧着是给岑南和唐秋送进轿子,这会应当去了海晏殿罢。”
宋嫣复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也令轿夫往海晏殿去。
海晏殿此时更是灯火通明,里外忙个不停。
岂止秦渊被喂了暖情之药,岑北等随行之人也中了不同程度的迷香,此事非同小可,岑南不敢声张。
偏偏整个海晏殿此时并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主心骨。
他只能先将众人安顿,自己硬着头皮去太医院请个嘴巴严实的太医。
好巧不巧,正是上回那值夜的小林太医。
小林太医脸都绿了,哆哆嗦嗦抖搂着手里的药渣。
“在下、在下没有得罪过诸位吧……”
岑南正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同他讲道理。
登时抽剑出鞘,急躁威逼:“你若同我走,或许罪在将来若是不同我去,此时此地便叫你人头落地。”
林太医当场崩溃。
“不是……我也没说不去啊……”
这是绑来逼来的太医,在海晏殿肃杀的氛围中,在禁卫军里一层外一层的刀光剑影中靠近了寝宫。
内室地龙滚烫,温暖如春。
他是医者有灵敏的嗅觉,甫一进门便知道房间里有见血的伤患。
只是未曾想过,那个人竟然是当今的帝王。
秦渊的神智仍不清醒,对靠近的一切人都保持暴躁的警惕,就连唐秋也不例外。
彼时为了将秦渊顺利带回海晏殿,唐秋跪在他面前哭得不能自已,泪水糊满脸颊,他试探着去牵秦渊的手,却还是被对方无情挥开。
“你、你不认识我了么……”
他无助地哭喘着,不顾一切地捉住秦渊的手,贴近自己的面颊。
“我是唐秋啊……”
“你不是叫我等着你么,怎么会认不出我……”
他感到秦渊宽厚有力的手按在脸颊摩擦,似乎蓄力要挣开他的桎梏。于是不顾一切,牵着那只手探进自己的胸襟。
冰冷的指腹瞬间触到一片温热。
单薄的皮肤下,是瘦削到突起的肋骨。
“你摸摸、摸摸看、会认出我的……”
可那只手还是坚定地从他掌心抽走了,就在唐秋绝望到崩溃的前一瞬,虚弱的秦渊抬手轻轻蹭去了他羽睫挂珠的泪水。
“又害你哭了。”
唐秋怔愣片刻,呜咽着一头栽进了秦渊的怀里,又是恼怒又是不舍。
“你是万金龙躯,怎么可以伤害自己”
秦渊用他未受伤的臂膀圈绕唐秋,扣着脊背轻轻安抚。
勉强找回的一点神智支撑他主动走出揽星阁坐上轿子,回到海晏殿。
药劲断断续续的,待林太医被胁迫拎着药箱进来,秦渊已经又一次人畜不分。
然而他肩上还在淌血,暗色的龙纹交襟和明黄的里衬都被沾染大半,那面积还在不断扩大,看得唐秋心急如焚。
林太医自然也是当场吓破了胆。
陛下遇袭!乃举国之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