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阶拍开他的手,还在嘴硬:“谁要跟你扯平?”
“你等着,姓唐的,别落在我手里!”
唐秋这会还哪顾得上他放出的狠话,心火燎原,烧得一片赤红温暖。
原来秦渊从不曾忘记他的祈求的任何事。
只是阴差阳错,两人你来我往的生闷气互相埋怨,竟然没有时间将此事说破。
他在心里计算日子,司珍局的二十套冬衣要在初四赶制完成秦渊说他初五要出宫,可不正是去看孩子。
唐秋心里都要被滚烫的蜜浆装满了。
原来秦渊邀他同行,竟是备下这样一份贵重的惊喜。
难怪他那么胸有成竹,知道自己哭着喊着也要跟去。
18出宫
宋嫣将花枝插入琉璃长瓶子,放下手中金剪抬眸温顺地看向眼前人。
德宁太后年近五十,依然保养得当,脸上不见几道皱纹,仍然白润有光。那双眼睛更是精明犀利,叫人生畏。
“皇帝出宫去了?”她冷声问道。
两个宫女跪在脚边,轻缓地为她捏腿。
穿得华贵的老嬷嬷立在一旁,禀告道:“暗卫营一早就布下去,岑家哥亲自驾车,这会应当是到了宫门口了。”
“娘娘可要奴婢去挡一挡?”
“呵。”太后冷漠地笑了一声,讥讽道,“你哪里挡得住?”
“皇帝终究是大了,从前一口一个亲娘叫着,拿什么主意都要问过本宫,如今可是翅膀硬了,要自己飞呢。”
宋嫣如坐针毡,只想快点逃回自己的寝殿。
奈何太后今日盯住了她,唠唠叨叨一番说教。
“从前秦渊宠你哀家还清闲些,怎么最近听说皇上几个月不到你宫里去了?”
宋嫣心一提,忙打哈哈糊弄。
“许是最近政务繁忙……”
太后眸子一凛,长眉倒竖,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你还替他说话!”
“哀家可听闻,皇帝专宠那御膳房的阉人,初一都留他在海晏殿呢!”
宋嫣心里直呼不好,分明是秦渊不干人事,每每都是她来挨骂。眼下也无可奈何,堂堂一国之后扑通跪在地上,凭借精湛的演技眸子里瞬间凝气一汪水。
“姑姑,可他是皇上呀。”宋嫣卖惨,“侄女位居中宫,怎可善妒?”
太后冷冷垂眸看着面前貌似乖顺的宋嫣,心中疑云升腾也非一两日了。
可宋嫣毕竟是她的亲侄女。
太后终究没有再出言责骂。
只是道:“当今之要,你还是尽快为秦渊诞下龙嗣。”
“他身上没有我们宋家的血,终究难以亲厚……”
太后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去了一茬又一茬,这边岑北已经驱车到了宫门口。秦渊透过车帘缝隙,轻蔑地瞥着那些张望的面孔,心中不免嗤笑。
曾经他被太后掌控,一举一动都不能自如。
但如今,这些枷锁都在被他一一打破。
秦渊正出神,缓缓行走的马车彻底停下。并行的两匹骏马在原地焦躁地抬起蹄子又放下,车厢外传来岑本沉稳的声音。
“陛下,中侍郎挡住路了。”
秦渊心中那些不快瞬间一哄而散,他躲在车厢里,悄声吩咐岑北。
“问他要做什么。”
以唐秋的身份,在宫中只能穿着几套官服,可眼下他换了一身青绿的衣裳,腰间挂着白玉雕琢的环佩,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顶上。
若是不道实情,以他这样轻快俊秀的装扮,加之那张干净讨喜的脸庞,定然会叫人误认成哪家矜贵的公子。
这位矜贵的公子故意挡住了马车的去路,抻着脖子向车上张望。
“岑护卫,哪里去呀?”
岑北故意道:“军机要务,不便透露。”
唐秋脚下生根,怎么也不肯让开这条路。
前几日他确定那孩子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