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浮起耀眼的光,那张俊俏的脸果然出现。
焦急地无措地出现在眼前。
他几时见过这样的阿渊呢?
“太医!快传太医!”秦渊捧着唐秋苍白的脸,他血淋淋的身子令秦渊无从下手。
“咳……”唐秋一张口,嘴里全是混着泡沫的血。忍也忍不住,开闸似的涌出来。
“别说话,别说话。”秦渊惊慌失措地叫着他,发狂地叫他不要睡。
“陛下,结束了么?”他极力贴在秦渊耳边,用尽全力发出细小的声音。
“结束了。”秦渊搂着他,任由血液染红他的衣裳,“结束了……”
“那就请陛下……收了奴才的案子……”唐秋在秦渊怀中,巍巍说道,“求陛下,速救纳兰将军……”
秦渊谨慎地摸着唐秋身上还算完好的地方,将人横抱起来。
被血浸透的两个人傲然立在殿外正中,怒视着宣德殿上瞠目结舌的群臣。
“沈危楼!”秦渊高喝。
沈危楼纵身出列,跪在上首正前:“臣在!”
他向来是朝堂上最放荡不羁的臣子,是最不给秦渊脸面的人。而今俯首称臣,予取予求,分外忠贞。
“责令你暂率京畿大营、巡防营两处兵马,并岑北统领暗卫营,同往宋攸之府上搜寻纳兰明德下落。”
“如有阻挡赐尔格杀之权。”
沈危楼同岑北齐声领命。
“臣遵旨!”
朝臣满殿,却再无一人敢言语半分。
宋攸之缄默不语,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惊慌的样子,可见他早有了准备。
倒是太后面目狰狞,自软枕躺椅上愤然起身,凤眸怒视狠厉地瞪着面前低眉顺眼的漂亮男人。
咬人的狗,原来是不会叫的。
只可惜此时人人都有着要紧的事情,沈危楼领命搜寻宋府,秦渊慌张抱着唐秋去寻太医,并没有人多向这边瞧上一眼。
今日的宋府再也没有了夜里那般人墙护卫,所有兵马奉旨搜查。
只有零落几个忠心奴仆还堵在门口,上了岁数的老管家也效仿前夜的御史大夫,硬是要官兵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危楼何尝在意这干人等性命,眉心一卷,抬起手指稍稍前摆。强悍的卫兵便已经上前,左右夹着那老仆的胳膊,硬生生丢到了一旁。
宋府的人见状正要反抗,宋攸之却拨开混乱的人群,悠然从卫兵正中走来,站到了沈危楼和岑北的身边。
“陛下的旨意,你们怎么敢抗旨?”他佯怒着斥责府中仆人,挥手叫他们散开。
他是那样轻松自在,叫沈危楼和岑北都不禁心生疑惑。
“进去啊,各位。”他甚至那样轻快地笑着,招呼士兵们进府搜查。
沈危楼嘱意入门,士兵们鱼贯而入,从进门的花园到婢仆居住的两侧厢房,事无巨细,一一搜寻。
宋攸之自惬意笑着,唤沈危楼看他府中景色。
沈危楼自疑心有诈,甚至担忧是否在上朝的时刻纳兰明德已经被转移。可岑北侧身过来,在他身边耳语,暗卫营牢守府门,确认一只苍蝇都不曾飞出去。
经查,宋攸之这段时间推拒了众多宴请,整日深居简出,呆在府中的时间比以往更多。
照此来说,纳兰明德应当就被藏在宋府。
沈危楼定了定心,道:“搜,一寸一寸仔细地搜!”
“哪里用得上这么麻烦?”宋攸之身形飘然,紫色的官袍衬得这个中年男人宛如谪仙。倘若不知他为人,或许要将他认作什么出尘绝世的文坛大家。醉琉璃
“我这院子是前朝工部尚书亲制的手笔,流觞曲水意味悠长”
“二十四个泉眼错落流水,每一日都不会重复也只有如此的景致才配的上他。”
“宋相!”沈危楼敏锐地意识到他的意思,高声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宋攸之偏偏不答话,自顾自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