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不开，舍不掉。

唐秋趴在床上，身下过分激烈的动作令他难以招架，两只手无力抵抗，只能捉到床铺上柔软的床单。

以作救命的稻草，将整洁的单面抓皱。

好似溺水之人拼命抓住的浮萍，自己都无处依托。

“阿、阿渊……”

腿上刺啦啦地泛着痛痒，眨眼间又是麻木得仿佛双腿不复存在。唐秋忍无可忍地叫出声，哀鸣着求饶。

然而他最知道，这已经是秦渊最轻的惩治。

若是放在以往真的动了肝火，唐秋这时怕是早都被拆散了架子。

可这般羞耻，远远比以往被肆意折腾要刺激得多。

唐秋不堪承受地闭上眼睛，汗滴和泪水混在脸上打湿鬓发，他闭着眼低声哀求。

“阿渊.....饶了我......”

“我以后不敢了......”

“都向着你，再也不敢了......”

他好似恬不知耻的，什么话都说尽了。

可秦渊打定了主意，浓眉紧锁呼吸沉重，只是生生忍着，掐着唐秋的一段腰压制着两条腿。唐秋哭的厉害，秦渊只见灯下桃花面，一掌雪玉颈，漂亮得不可方物。

他忍得辛苦，再受不得一点撩拨。

“阿渊”那唐秋却还要细声细气地叫。

两条细长的腿泄了劲，一瞬绷又一瞬瘫在锦被上，钳制腰畔的手也松了力道。

唐秋忙不迭像只可怜的虾米拢成一团。

身旁的人喘着粗气，掰过他湿濡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秦渊事前事后总是两幅面孔，得了便宜心情畅快自然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丢。亲自服侍唐秋沐浴换衣，连晚饭都端到床上一口一口地喂。

唐秋惊恐疲惫，倚在秦渊肩上眸子懒洋洋地睁不开。

“阿渊，我总觉得眼下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怎么会这么安生，想什么事情都能成呢？”

“难道不好？”秦渊搂着唐秋，喂他一口粥自己也要吃上一口。

“不是不好。”唐秋诚实摇头，“就是觉得，像踩在云朵里，挨不着地面的。”

“就好像，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上了。”

秦渊的动作顿了顿，旋即神情复常。

“还会更好。”他轻轻笑。

涌动的暗流总是藏在每一个平静的日夜。

这些日子前朝后宫都很安稳，秦渊责令太医院夸大了宋嫣的伤情，御史台唯恐激怒这位桀骜的皇后，再也不敢提选秀的事宜。

本以为宋攸之会在此事上找秦渊的不痛快。但或许是因为纳兰将军刚行不远，积威犹在。他竟也向着宋嫣说了许多好话，帮衬秦渊度过了这个他亲手缔造的劫难。

唐秋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宋嫣做菜，精心钻研有益的药膳。

皇后额头上的肿胀处很快就消减下去，不过碍于秦渊为他「加重」的伤势，还要藏在房间里多病几天。

倒是刘美人不知内情，哭天抢地好似皇后即将驾鹤西去，在殿外头哭了好大一场。最后被宋嫣请进去，见到完好无缺的皇后才算作罢。

宋嫣也如愿以偿吃上了唐秋亲手做的烤羊肉，决定和秦渊摒弃前嫌共创辉煌。

连沈摘星都放下旧日恩怨，时常到宋嫣宫中坐坐，瞧唐秋的目光也不再似从前那般仇恨。能够平心静气地一桌用饭了。

日子过得大约太安稳。

尽管人人心中都清楚，项上悬着无形的刀。

只是这刀始终不落下，终究被人选择性地遗忘。

深夜，有人叩响宫门。

暗卫层层递进奏报，惊醒了岑北。

是宫外的暗卫得了消息，倾巢而来。

齐整的刀剑和熊熊火把等在海晏殿外，秦渊披着龙袍起身，临走不忘安抚唐秋多睡片刻。滚烫的火光照在他锋利的脸上，一个壮汉自人群中走出来，满脸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