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诞的念头蓦地窜上了唐秋的心头。
他本是要推开那人的手,一息之间却改为了捉住。
声音轻轻缓缓:“没感觉呢。”
他声音软糯,表情羞涩:“每次他进来,我都感觉不到。”
秦渊:“?”
唐秋:“要不是怕伤他自尊,我连哼都不哼一声呢。”
“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秦渊果然当场破防。
“刚、刚才误以为英雄是什么歹人,没敢说实话。”果然静下心来,一下就能听出这歹徒的声音和秦渊极其相似。
于是唐秋说起谎来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现下才知道,原来您是言出必行的真豪杰这才敢照实说的。”
秦渊:“等等!你刚才全是骗我的?”
沾在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净,唐秋表现得人畜无害。
乖乖点头:“对呀。”
“你别急……”他拉着秦渊的手,声音柔柔道,“我们细说”
只是还不等唐秋把秦渊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房间的窗子陡然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愣头愣脑的秦执随着刀鞘一起蹦进窗子,眼睛都烧红了。
“秋哥!”
他眼前只有一个蒙面黑衣人将衣衫不整的唐秋压在身下,意图不轨。
“你他妈把人给我放开!”
秦渊在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在和秦执搏斗与撒腿就跑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别的不怕,就怕动乱里唐秋认出他的身份。
可他决定做的快,正准备抽身逃窜,冷不防身后方才瑟瑟发抖的倒霉蛋居然跪坐起来,从身后牢牢抱住了自己的腰。
一面是凶神恶煞的老十九,一面是骤然示好的唐秋。
秦渊精明能干的脑子彻底不转了。
他怔愣的片刻间,秦执抽刀出鞘,劈面斩来。门外岑北听到声响,破门而入
一道催命的柔声也在耳边响起。
“秦渊……你玩够了吗?”
用以蒙面的黑布被身后唐秋一把扯掉,秦执刀中带风,隔空劈来,却在见到眼前人那张熟悉的脸时生生遏止势头,猛然收刀。
“皇兄?”秦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向来厚脸皮的秦渊终于知道要脸了。
一手遮住自己的脸,慌慌张张寻么撤退的路线。
“我不是你哥、你认错人了。”
“可别闹了皇兄,你化成灰我都认得。”秦执毫不留情地拆穿秦渊伪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兄,你这是玩得哪一招啊?”
令人窒息的低沉气压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秦渊身后仿佛立了座冰雕,寒意逼人。
“秦渊”
58赔罪
唐秋是真的气急了,双手紧紧握住在身侧微微颤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秦渊的后脊梁,眨也不眨一下。一向和善的清秀脸颊沾染着方才哭出的泪痕,双眼泛红,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
温柔惯了的人,一旦燃烧怒火,会比惊涛骇浪更加骇人。
这一切深深刻入秦渊的脑海。
他僵硬地回过身,看着唐秋惊恐万状后的愤怒,心虚地把眼睛投向旁侧的地面。
“好巧啊。”他尴尬地打招呼。
“你混蛋!”唐秋骤然发难,也不知从身边捡起什么垫子茶盏,通通对着秦渊劈头盖脸地丢过去。
他像只受伤的小兽,拼尽全力亮出乳牙,要给对方一个沉痛的教训。
岑北慌忙冲了过来,也不敢拦正怒火中烧的唐秋,可职责所在他只能挡在两个人中间,张开手迎下唐秋砸过来的东西。
起先唐秋还没意识到这个多出来的黑衣蒙面人是什么身份,直到岑北低声祈求:“中侍郎,您消消火吧。”
唐秋骤然惊觉,原来他们竟然是个缜密的犯罪团伙。
中侍郎简直两眼一黑,狠狠把一个香炉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