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阶知道唐秋嘴巴严,定然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因此放下心来,只瞪了两眼算作警告,抽身便走毫无留恋。
唐秋哪能放过这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徒留沈将军一人,目光凝重,仍然盯着假山。
不过片刻之后,他也挪了脚步,特意换了别的路径,直奔海晏殿。
还不到上早朝的时候,秦渊正在桌前用膳。
一早按照唐秋的口味都是些清淡的粥品,只可惜把人欺负得狠了,连顿饭都懒得陪他一起吃。
沈危楼一路大刀阔斧地闯进来,气势汹汹。
岑北还以为他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故而不做阻拦。
直到他畅行无阻地到了秦渊面前,望着琳琅满目的餐点,以及悠然自得的狗皇帝,大将军臭脸一摆。
“走得挺快啊。”大将军阴阳怪气。
“犯什么病?”秦渊的小咸菜顿时没味了。
“装什么傻。”沈危楼嗤笑,“刚才不戳穿你是给你面子。”
55有人背锅
秦渊不动声色,将筷子搁在玉枕上。
表情平静。
“你都看见什么了?”
沈危楼冷脸着坐下,毫无主仆有别的认知,自以为拿住了秦渊的把柄,添油加醋地说道:“自然是地为床铺天为被,一树梨花压海棠。”
秦渊嘴角一抽。
唐秋那样好面子的人,当然干不出席地野合的勾当。他只是好奇,这个倒霉蛋究竟是和谁滚在一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渊懒得再搭理他,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没有事不要到海晏殿来,免得宋攸之起疑。”
“谁说我没事?”沈危楼断眉一凝,满脸烦躁,“你自己抱着个小太监潇洒,专坏我的好事?你开口放韩玉阶出宫,为他另拟定身契,太后就算掐着他的旧身契不放也没什么。”
秦渊正自己不痛快,怎么可能给沈危楼好脸色?
“身契事小,重要的是韩大监心里如何想。孤观他的态度可不像愿意与你一道的,这人是父皇临终托付,又是唐秋一起长大的兄弟,倘若他不愿意的事,孤不会强迫。”
沈危楼接连碰了两个钉子,恨得牙根都痒。
偏秦渊位至九五,真龙天子,不然少不得挨两拳头。
“此事说来奇怪,从前你不是最瞧不上韩大监?怎么如今竟像狗见了骨头,硬要叼回窝里?”
沈危楼转动深沉的眸子望过来,狐疑地在他脸上打量了片刻。
疑惑道:“你没听见?”
秦渊也纳闷:“听见什么?”
沈将军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险些颠翻了上面的汤盆。
“合着刚在跟唐公公抱在一起,在假山后面滚来滚去的不是你啊!”
“呦,真不愧是陛下心胸如此开阔。”沈危楼阴阳怪气,“沈某是个粗鄙人,还真是少见识了。”
秦渊的脸绿了又黑,面目狰狞,咬牙直接问:“那人是谁?你都看见什么?”
沈危楼秉持着互相伤害的原则,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微臣不知道。”
“微臣没看见。”
“微臣告退。”
“沈危楼!”秦渊终于沉不住气,怒喝一声站起来,高声嚷着,“岑北,把沈危楼捉回来!”
岑大统领唯命是从,凡秦渊所指示,哪怕有掉脑袋的风险也绝不后撤。久经行伍的沈危楼正是满腔余力无处安放,眼见身手矫捷的岑北自暗处骤然现身,竟有些亢奋地露出笑意。
“岑北。”他揉着拳头,转动手腕,笑容加深,“年少有为,久闻大名。”
岑北挡住沈危楼出海晏殿的必经之路,不卑不亢地握住剑鞘。
声音毫无波澜:“沈将军,陛下请您回去。”
“时候到了,我该出宫了。”沈危楼抗旨不从。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