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息一声,半晌,又像是努力在收敛着?情绪,他?勉强地露出一抹温雅的笑?容,柔声对青年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江江,我们去吃点晚饭好不好?”
江让却并没有动,青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后留下了后遗症,反应能力慢极了,好半晌,他?才慢慢蠕动着?嘴唇,眼神轻而茫地看着?陈景旭。
他说:“陈景旭,我不会喜欢你。”
男人一瞬间僵在原地,他?的眼神变得无措而潮湿,墨绿的眸中?仿佛下了一场无可抑止的大?雨,憔悴的神态可怜得像是廉租房中?日日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
“所以.......”
“江江。”陈景旭慢慢垂眸打断了青年的话,似是想通了什么似的,alpha面上恢复如常,只余下眼尾一点隐约的红。
他?抿唇道:“戚郁正满世界的找你。”
男人如是说着?,忽地掀起那?层薄白的眼皮,墨绿的眸深深看着?青年,轻声道:“你现在离开,就是自投罗网。”
陈景旭无疑是聪明的,他?深知江让对杭柳的愧意?以?及内心的压抑,无论如何青年都不会愿意?回到那?个笼子里的。
beta像是被折断一半翅膀的白鸽,他?被关怕了,所以?宁愿跳入另一个陷阱,也不会回去的。
果?然,江让白着?脸,蠕动的嘴唇再未张开分毫。
陈景旭揽住青年慢慢抬头,他?看见了窗台边水光玻璃镜中?反光的场景。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阳光透过玻璃轻轻坠入主人精心布置的房屋中?,绿棕的墙壁上花纹透着?隐隐的光华,俊俏的beta面容惶然,蜜色的皮肤被alpha的白肤挤压着?,似是不适、又似是契合。
男人垂眼收拢掌中?青年微鼓的肌理,拇指细细摩挲,爱不释手。
*
江让在陈家住下了。
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青年根本连卧室的房门都不出。
beta似乎对什么都难以?提起兴趣,偏偏陈景旭也不许旁人来打扰,如此一来,江让整日下来,至多只与男人多说两句话。
其实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陈景旭更是清楚自己?在青年无意?识纵容下膨胀的野心。
每每见到青年对旁人沉默寡言、无话可说,见到自己?却会无意?识靠近几分的模样,心中?极端的渴望便会被稍稍满足几分。
仿佛这样便能证明自己?的不同。
于是,在如此病态环境的影响下,陈景旭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接触江让。
白日里,男人若是不在家中?,那?么所有的仆人除却日常清扫与做饭,便要全部隐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