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一息的鸽鸟,不知所措地哽咽道:“阿让,对!我、我这就?去给你医师来”
听?到这里,江让心中却生出一股这段时日以来始终不曾显现过的轻巧与放松。
对了,这才是?周予白。
莽撞的、无措的、毫无城府的、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周予白。
青年并不聪明、认死理,甚至细究来显得过分普通与寻常。
可?江让正是?喜欢他这般全然毫无城府、热闹咋呼,完全由自己支配的单纯模样。
人越是?缺什么,便越是?喜欢什么。
素白修长的腕骨轻轻扣住青年人灼热的、方才激斗过、还未曾平息下鼓胀充血的肌肉的手臂。
江让半坐在榻边,半抬起的面颊恍若一张苍白飘逸的纸张,他微微弯唇,美丽的手骨宛若攀附树木的沼泽中的藤蔓一般,轻轻缠挂着青年的身体,分明没什么力?道,却叫那人无力?动弹。
男人轻声?道:“不必去请大夫了。”
他睁眼看?着眼前?若隐若现、轮廓不明的青年,嗓音沙哑含笑道:“那罗远虽是?不怀好意,医术却实是?无可?辩驳,先前?他曾提到过这般的情形,只道是?眼疾将要痊愈了。”
周予白果真被他哄得稳住了心神,冷静下来的青年颇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红了脸,手背止不住地贴着脸颊,嘴里掩饰又小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江让唇畔的笑意愈发深了,他静静盯着眼前?朦胧如烟的人影,一边猜测对方正在做什么、一边好心情地想,他真的想快一些、再快一些,亲眼见一见他年轻可?爱的心上人。
或是?对方是?个俊朗活泼的年轻孩子,弯眸笑起来时,长长的眼睫会像是?振翅盘旋的蜻蜓,曼妙轻盈。
又或许对方相貌平平,但?他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看?着自己,热烈而认真地朝自己表达爱意,与从?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无二。
江让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竟忍不住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