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他们明日便可启航。
他还说,他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的?部下找到他,绝不会丢下他一人。
青年说得认真,话音中?的?苦涩却几乎凝成一片沉闷的?苦海,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自私地、挟恩图报地提出任何要?求。
直到一道低低的?、温和的?男音轻轻打断他,如是问:“那你呢?”
江飞白一愣,一时间心跳猛地加速。
江让却并?没有继续等下去,男人的?语调沉稳间显出几分?温淡的?笑?意,他一字一句认真道:“阿白,你向?我表白心意这样多次,如今,我也想告诉你,我亦是。”
眼缠纱带的?男人轻轻的?声调如同蛊惑人心的?海妖一般:“阿白,你愿随我一起归京吗?我江子濯愿以正妻之位迎你入府,自此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一体了。”
江飞白喉头滑动,锋锐的?虎牙将唇肉咬得溢出星点?血丝。
他清楚的?明白,江让如今一切的?承诺、喜欢,不过是建立在他是周予白的?基础上。
可就连周予白这个身份,待他们回了京都?,便也该消弭无踪了。
从?头到尾,这一切,都?不过是空谈一场。
江飞白哆嗦着?唇弯,往昔锋锐的?瑞凤眼显出几分?刺痛难捱的?水色,他喉头微动,近乎喃喃道:“我愿意。”
哪怕只有短短的?数日,只要?能与这人相?依相?伴,他也愿意。
得到回答,毫无所觉的?男人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是心满意足了。
...
龙涎香袅袅漂浮在半空之中?,刺耳的?瓷器碎裂声时而炸响,议政殿内,身着?明黄龙袍、剑眉星目的?男人发丝散乱地坐在龙椅上,他看上去实在怪异极了,眼眶凹陷,眼睑下潜伏着?森冷青灰的?阴影,紧绷的?手骨死死捏着?朱笔,力道大?到近乎将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