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一同触碰到少年的?手腕。

男人将他扶起身,而?鹿尤约莫是病得太过?厉害,方才起身,便一个趔趄,恍若一片秋日卷叶般,柔柔靠进了江让的?怀中。

男人的手骨下意识收紧,喉头微动,好半晌,他叹了口气,手背轻轻抚上少年的?额头,声音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温厚道:“听仆从?说,你昨日一夜都不?曾休憩,一直都在此?处跪着?”

鹿尤嘴唇已经烧得有些发干了,他静静靠在江让怀中不?敢动弹,一双水光溢满、努力睁大的眸带了几分不知所措的羞怯。

他很小心地道:“回大人的?话,大人不?来,奴不?敢、不?敢自作主张。”

江让却伸手轻轻别过?他濡湿的?发丝,眉眼在灯光中竟带上几分令人着迷的温柔。

鹿尤看得心口乱跳,汗湿的?指节忍不?住小心、再小心地轻轻牵起男人温凉的?衣尾,一寸寸纳入掌心。

他像是湖水中的?一尾小鱼,偶遇一颗遗世的?明珠,胆怯的?心脏竟也?会心生占有,小心翼翼将明珠含入口中,舍不?得吐出。

江让见他这般,忽的?低声道:“罢了,你眼下病着,我且不?与你多说,只是阿鹿,你不?日便要嫁与我,日后便可唤我夫君,也?不?必再以奴自居,可明白了?”

鹿尤面颊愈发潮红,他蠕动着嘴唇,仿若一个新嫁娘一般,好半晌才细声羞怯道:“奴、我明白、夫君的?意思了。”

江让这才扬起几分满意的?浅笑,他眉眼缱绻温和道:“好了,你起烧了,我帮你褪衣,大夫来前先休憩一番罢。”

“日后我若是晚来了,会遣仆从?告知你,莫要再傻等着了。”

说着,他修长的?指节便耐心帮着少年褪去了外?衫。

鹿尤仍有些羞意,浑身都在男人的?目光中泛起微微的?颤意,可他并未挣扎或是反抗,驯服的?过?了分。

实在说,鹿尤的?身体意外?的?薄瘦适宜,并不?过?分强壮抢眼,也?不?过?分纤细,起伏的?肌理皆是恰到好处,因着生性羞弱,瓷白的?皮肤都显出几分点晕开的?红。

江让将衣服放置在一畔,面上仍旧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心中却是在可惜。

确实可惜,那日他中了药,记忆模糊,这般漂亮的?身体,若是醒着把?玩,也?不?失为一桩“雅谈”。

不?过?,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那周匹夫死前给他送来了个尤物和盐场分管权限,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江让含笑如此?想。

大夫很快就来了,鹿尤隔着一层纱帘被把?过?脉后,吃了药便昏睡下了。

江让自他睡下后,便起身打算出去。

只是,他方才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一双瓷白的?手骨轻轻如鸿羽般地拽住了。

江让动作微顿,半晌,他缓步出屋,并不?在意身后无力垂落撞在软榻上的?美?人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