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白从不知道幸福的滋味,以至于在幸福降临的时?候,率先感受到的是窒息般的痛苦。
他将灾厄看做幸福,将疼痛看做嘉奖。
这是他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中所理解的爱。
陈沐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学校,一切都像是一场大雪般的美梦,江让带着他走?进美丽的商店,为他挑选衣物、整理衣襟。
椭圆的等?身镜前,青年站在他身畔,含笑告诉他‘这身很适合你’。
陈沐白恍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昂贵的杏白外衫绸缎般顺滑,它们流淌在他贫瘠的皮囊上,像是遮住腐臭的画皮一般。
而江让呢?
江让则是待他愈发?温柔,眸中隐约细碎的爱慕像是挤出的甜腻蜜糖,将他一层又一层裹住。
陈沐白只觉自?己恍似一尾失去鳍的鱼,近乎要?溺死其?中。
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该奢望什么,可他一切的努力都溃败在江让吻上他眼眸的瞬间。
江先生说,他的眼睛很美,像是一部放映中的恋爱电影。
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理所当然地于刀叉酒杯间接吻。
当然,还是有插曲的。
期间江让接了一个电话,表情是有些不耐烦的,可语调却十分?耐心。
他哄着对方说自?己正在应酬,今晚大约回不了家了,可同时?,他答应会为对方带一个特别的礼物回去赔罪,他会幼稚地隔着手机屏幕回应对方的晚安吻一直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