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阿妈情?况不对,阿爸和江争都赶忙去扶人。
江让也被吓得不轻,几步跑到阿妈面前?,抖着嗓音道:“阿妈、阿妈,你怎么了?!”
阿妈嘴唇微张地喘气,用?尽力气也说不出一句话,只一味揪住胸前?的衣物,面上风吹日晒的皱纹挤作一团,痛苦至极。
江让被吓得不轻,当?即便抖着嗓音道:“快!快喊车送阿妈去镇上的急诊!”
阿爸在旁边看了眼江争,高大的男人垂了垂眼,面色灰暗,抖着唇道:“让宝,来不及了,镇上太远,车都停运了,我去喊村里的赤脚大夫!”
江让急的眸中含泪,整张脸涨得通红,急促道:“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江争却按住少?年,黑睫压下?眸中情?绪,努力保持冷静道:“让宝,你和阿爸都留在家里照看阿妈,以防意外,我一个人去速度更快。”
江让这才冷静下?来几分,这会儿哪里还?记得离家出走的事儿,一手扶过半晕过去的阿妈,往房间里挪。
阿妈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大声喘气,手掌始终揪着心口的位置,辛劳了一辈子的妇人如?今孤零零躺在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榻上,看上去分外心酸。
江让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替阿妈顺气。
阿爸在一边端来热水,叹气许久才道:“让宝,你也该懂事了。”
江让没吭声。
外面又开始下?起牛毛细雨了,无声无息,却将一切的事物都染得乱糟糟、黏糊糊的。
没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那赤脚大夫在村子里十分有名,毕竟是乡里唯一会医术的,一些小病是药到病除,价格也颇为公?道。
江让心里打鼓,眼见赤脚大夫拿出小医箱,有模有样地替阿妈诊起脉来。
没一会儿,那头发花白的赤脚大夫便皱了皱眉,替阿妈施了几针。
说来也奇了,那几针下?去当?真是立竿见影,阿妈的情?况果?真就平复下?来了,甚至还?能睁开眼,活像是被人从鬼门关?边拉回来一条命。
“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江让问得急促,赤脚大夫却只是慢悠悠地蹙眉,叹气道:“你阿妈年纪大了,平时?做活儿伤着身子,今天约莫是气急攻心,这才生了心绞痛。”
“我给开几味药服用?就好,只是家里人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叫病人气恼、伤心,情?绪大起大伏,否则啊,下?一回,只怕是送去医院里头都不管用?喽。”
赤脚大夫摇摇头,留下?药物便离开了。
江让愣愣的,双手捏得紧促。
阿妈此?时?也缓过来了,眼见她要起身,一旁站着的浑身淋得湿漉漉的高大男人立马走了过去,一副儿媳做派似地替她垫了枕头。
阿妈抬了抬眼皮子,叹了口气,对江让伸出那双粗糙、贴了几张创可?贴的手腕。
她说:“让宝,到阿妈这儿来。”
江让红着眼,依言走了过去。
“让宝啊,”妇人的声音沙哑,时?不时?咳嗽几分,低声道:“你别怪阿妈,阿妈不放心你啊。”
“阿妈晓得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年纪还?小,阿爸阿妈都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懂的事情?到底比你多。我们别的不怕,就怕你日后在外头受了苦、受了委屈。”
江让掩饰性地垂头,手背揩去脸颊边的泪痕。
阿妈叹气,一手握住少?年的手掌,一手轻拍道:“阿妈现在生了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你就圆了阿妈的心愿,同?你哥哥结婚吧。”
江让沉默地钉在原地,他约莫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却又不敢多说,只轻声道:“阿妈别乱想,你以后是要长命百岁的,明早我们就去镇上的医院看病去,一定能治好。”
少?年刻意避开话题,眼见不想接茬,阿妈对站在室内像个木桩子的男人使了个眼神。
江争闭了闭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