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让当即一愣,小声喃喃:“文哲哥明日......便要走?了吗?”
到底相处了这样多的时日,两人心灵契合、无话不?谈,现在知晓对方?要离开了,少年语调难免带了几分失落。
助手?叹了口气,低声道:“是啊,据说今日段家那头来电话催了,刚巧又碰上了段先生受了伤,所以合计着明日便要派人来接。”
...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后,门内传来一道夹杂着不?紧不?慢翻书声的温润声线。
“请进。”
门开而合上,面色紧张而担忧的少年怀中抱了束含着露水的百合,小心抬眸朝前看去。
只?见,那满是消毒水味儿的病房中开了一盏苍白?泛灰的白?炽灯,灯光下是白?得近乎反光的病床,以及半靠在病床上、身穿条纹病号服、头上包裹着白?纱布的儒雅男人。
男人似乎正在看书,但显然涵养是极好?的,见有客造访,便停下了手?中翻阅的动作,温温雅雅抬眸看了过来。
或许是没想到少年会在此时造访,他?浅棕色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后,那张从来好?脾气的脸庞竟显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阿让?你怎么来了?这样晚了,路上不?安全......是谁唤你来的?镇长吗?”
男人蹙眉不喜道:“真是胡来,我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多大的事,你明日还要上课,这不?是耽误人”
还未等他?话说完,少年便抿唇哑声道:“文哲哥,是我自?己要来的。”
段文哲当即没声了,男人轻叹一声,身躯微微朝后靠了几分,棕色的眸光顿时柔下几分:“怎么不明儿来?我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
江让垂眸,摆动的眼睫活似两尾游动的鱼儿。
少年轻声道:“明日文哲哥不?是要走?了么?”
段文哲那张始终温润儒雅的面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细微的慌张,他?雾蒙蒙的眸中闪过几分欲言又止,最终,男人哑然苦笑?道:“是啊,也是临时决定,明日便走?。”
他?这样说着,净雅的面颊显出几分挣扎,半晌才轻声道:“阿让,我知道你迟早会来,但一年太久了,我只?望、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