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关弟弟的梦。

梦里,看不清面颊的婴孩咯咯笑着,可爱的小手对着他?挥舞,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

可每每醒来时,阿妈还是吃力地挺着大肚子,一切都?没有变化。

江争每做一次梦就要去急匆匆找阿妈,将近临盆,小江让经常性地会开始在母体里活动。

它还并未来到人世间,却像是早已认识江争了一般。

面对旁人的抚摸它毫无动静,但?只要是江争的脸、或是手一贴上来,它便会明显地动作。

有时候是一脚踢了过来,有时候又像是一巴掌扇过来,丝毫不像是会心疼人的样子。

小江争也不恼,反倒心?满意?足地抿唇笑了。

这时候,阿妈便会笑他一脸痴相。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日子,阿妈的肚子陡然痛了起来,白色微浑的羊水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妇人也是头一次生产,她疼得满头冷汗,抖着嗓音喊江争叫上阿爹送她去镇上最近的卫生所。

江争当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跑得嗓子发疼,说话?的声音也结巴的不像话?。

好在阿爹靠谱,明白江争的意?思后当即喊上朋友,带上板车,将阿妈迅速送去了镇上的卫生所。

江争跟着一起去了。

那天几乎是他?有记忆以来最为紧张的一日。

阿妈在昏暗的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小江争就?在跪在门口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

终于,在黎明即将破晓的一瞬,屋内终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喊声。

江争心?中一松,也无声地张唇,眼泪直往下淌。

他?的小丈夫,出生了。

蒙着口罩的医生抱着花布襁褓裹着的孩子走出门,疲惫道:“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子,孩子的亲属呢?”

小江争匆忙抹了抹额头淌下的血迹,紧张对医生道:“我、我是他?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