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掂量片刻,还算满意,这才放过了青年。
江让方才松下一口气,这时?才发觉,那青衫美人此时?正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泪意盈盈、楚楚可怜地抬头道:“公子,我是自双亲去世后被?骗进楼里的,今日公子救了我,日后我便是公子的人了。”
江让这哪里敢应下,头皮一炸,赶忙往后退开几步道:“不必,不过随手之?劳”
话还不曾说完,他便被?那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的秀致美人轻飘飘地推进了后方的一间屋中。
江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对方按着坐下了。
下一秒,那朱唇皓齿、美如青竹亭立的美人竟屈膝跪于青年腿间。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驯服一般美丽又修长的脖颈,一旁簌簌滑落的长发仅被?一根流苏银簪挽住。
美人面泛潮红,情态迷离,慢慢低下头。
阴影遮蔽了他垂下的头颅,一时?间像是那脆弱的脖颈也被?人斩断了一般,他轻声的、如饮泣一般低声道:“公子莫要拒绝,我只是来报答公子的......”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最后两个字音江让并?未听清,他的视线始终被?美人发间那根流苏银簪所?吸引。
如果?没看错,这银簪,像极了当初师尊赠与他、而他又转赠给祝妙机的那根。
江让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腕骨绷紧,一手不着痕迹地扣剑。
祝妙机已经死了,被?他亲手分尸、千刀万剐。
如今,对方的头颅还埋在?云泽峰上。
此人绝不会是祝妙机。
毕竟,这银簪也不过是师尊随手买的小玩意,撞见同样?的款式也实属寻常......
江让方才放松下几分,想要推开那胆大浪荡的美人,却?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
随着被?踹开的门板,露出?了一身烈烈红衣与一张面无表情却?极端美艳的脸庞。
江让实在?没想到新婚道侣会突然出?现?,而自己与眼前的美人的行为举止又实在?荒唐,慌乱之?下,他下意识要将那人推开。
却?没想到,他推开的,只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美人滟滟的面颊还泛着美丽的潮红,头颅却?已然滚落在?地,他依然保持着张唇想要服侍青年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珠子甚至还在?流转,可他已经死了。
死在?罗洇春的藤鞭之?下。
生长着锐利尖叶的藤鞭慢慢拖拽在?地面,罗洇春一步步行至青年的身畔,他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扭曲、畸形。
江让惊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罗洇春彻底崩溃了。
那张华美、昳丽、时?时?透露着矜傲的面容涨得通红,白皙的眼睑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的红,豆大的泪珠颤抖着自青年的眼眶剥落。
罗洇春抖着手指着地面那具逐渐变为人头鹿身的妖孽,疯了一般的嘶声尖叫道:“他是谁?啊?”
“妖你都?要玩?妖也能让你有感觉?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才行?!”
他哭着丢下藤鞭,毫无大家少?爷的仪态,双手死死揪住宛若枯萎的、失去水分与养料的发丝,哭得近乎窒息道:“我求求你了,江让,算我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我也是人,我也会疼,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我没办法、没办法了......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呢?我也不想要你那样?虚假的关心、虚假的爱”
罗洇春哭得满面潮红,几欲晕厥:“你每次说爱我,我都?在?想,那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江让听不懂他的意思,只以为罗洇春在?嘲讽自己,他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切的语言都?太过单薄,单薄到,好像连他们的感情都?只是建立在?一个轻飘飘的谎言上。
可分明一直到此刻,他的心脏都?在?为罗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