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的瞳孔睁大得近乎撕裂开,他?惊恐地试图往后退缩,可周身却蓦然一软,连手肘都只能无力地撑在松软的泥土上。
身体内似乎腾起了一股莫名灼烧的火苗。
随后,无数细细的、酥麻的痛随着痒意?从颅顶慢慢往下蔓延。
青年周身瘫软,眸中的水色像是春日里泛滥的潮水,汹涌、莫名、缠绵。
潮渴的泪水从眼尾慢慢凝落,江让只觉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好半晌,他?猛地睁开眼。
失控的视线凝视着云泽殿玉塌的帐顶。
红玉与明珠摇坠在绫罗绸缎之中,一片奢香华贵。
江让慢慢回神,颤抖着手凝视指尖。
没?有血、没?有泥土,什么都没?什么。
只是一场梦罢了。
但似乎,也并不只是一场梦。
青年脸色酡红,只觉得身体的表皮之下,似乎有无数只蚁虫在细细咬噬他?,尤其是心口,疼、麻、酸、痒,无数的欲求与渴望齐齐如巨浪般朝他?翻涌而?来。
万蚁噬心,莫过于此。
江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如今已然重新归宗,虽还未曾向外界宣布,但向来疼爱他?的掌门早已解封了他?的灵骨与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