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等他把话说完,江让便毫无戒心地?笑?接道:“娘子要说什么?”
祝妙机忍不住抿唇,压抑颊侧的热意,一边声音放轻道:“......夫君,人总有占有之心,夫君既已与我?心意相通,日后便再不可上昆玉仙尊的塌。”
江让微愣,似乎想说什么,白发?美人却急促地?以指抵住他的口唇,男人颤了颤白睫,轻声道:“我?知?你同你师尊情同父子,可房中事到?底私密,你既已有了我?,也不必再去寻他了,不是么?”
青年闻言倒真是仔细想了一番,好半晌,他迟疑又纯然道:“可师尊教授我?至今,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阿妙,你同师尊都是我?最亲近之人,其实无需分得如此清楚。”
江让根本不清楚他说了何等荒唐无状的话,但话音方落,久久不曾听到?回应,青年便也心知?肚明。
他抬眸看?去,眼?见那白发?的美人双目通红,神情难堪,当?即心下一慌,下意识哄道:“好阿妙,我?错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祝妙机轻轻抖睫,一只指尖将肩侧的衣衫拉好,他沙哑着嗓音道:“阿让,或许你在昆玉仙尊面前待了太久,还不甚清楚外?面的规矩。”
“双修一事,一直都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
江让一愣,他从?来都是自谢灵奉处接受的教导,便是祝妙机将话说至此等地?步,他还是会下意识为师尊找补。
既然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那在找到?道侣前,自然便该由师尊代劳。
这般想着,青年心中依旧不以为意,只是面上拿出几分态度道:“阿妙说的我?都记住了,日后我?定不会再如此。”
祝妙机这才松下一口气。
两人气氛方才缓了几分,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外?杂役的声音如此道:“就是这里。”
江让还未曾反应过来,阁楼的大门便被人撞开了。
数位穿着黑色衣衫、冷面无情的太初宗罚峰弟子便闯了进来,而最后迈步其中的,便是衣袂翩翩的掌门和昆玉仙尊。
那几位罚峰弟子看?见江让和祝妙机显然并?不意外?,他们站在一侧,在接到?一声“拿下”的命令后,便径直以左右将榻上的白衣男人压制着跪倒于地?面。
江让本来看?到?谢灵奉晦暗漠冷的面容还心下恐慌,他几乎下意识就要去同师尊认错求饶了,可最终他还是没有。
因为他看?见了,看?见不久前尚与自己温存的心上人此时?毫无尊严地?被人羁押罪犯似地?压在地?上,那头美丽的白发?逶迤地?垂落在地?,苍白憔悴的面颊上是全然的麻木与破碎,青年终于忍不住了。
少年人本就一腔热血,这会儿有人欺辱他的爱人,便是从?前的师长,他控不住那逆反的情绪,咬下牙,目光灼灼地?看?向年长的长辈,一字一句道:“师尊、掌门,为何如此强闯宅院,抓捕阿妙?”
昆玉仙尊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愈发?如凌冽寒锋。
掌门倒是控制不住地?抬起了手?掌,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硬骨头的青年,头疼道:“你个混小子,怎么同你师尊说话呢?”
江让这会儿却难得倔强的很,他昂着头,同祝妙机如同一对苦命鸳鸯般地?跪下,指节紧紧抓着身上仅剩的白色中衣道:“师尊缘何不语?”
其实青年脑子一昏,说完这类似质疑的话后,心中也是心虚非常。
但孩子总是这样的,他没有长辈那般由岁月堆积起的见识,年轻的心脏让他容易冲动、犯错、叛逆。
谢灵奉从?前始终都是惯着他、宠着他的。
但现下,那光华慈眉的仙人却面凝雷雨,听完青年的话,他慢慢行至青年身畔,眼?见那孩子耳根通红,分明眼?睛已经开始虚转了,却依旧梗着脖子要跟人对着干的模样,白玉似的手?掌慢慢伸出。
江让以为师尊是要牵他起来,他都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