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江让今日要将他活生生吞吃下去,他都不会?抵抗,反倒会?在彻底咽气之前轻笑着诉说?自己深埋的爱意与不舍。

殷红的血液从青年的唇齿流淌至白色的被褥,等医生护士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陆响那一边手臂上近乎全部都是深刻的牙印了。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破损的伤口与青紫交错,可他分?明毫不在意,倒像是希望青年在自己身上发泄得再深刻一些?,活像是受虐后对施虐者产生爱意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一旁的护士们?都不忍的将眼睛偏向别处,有一位护士提出要给男人包扎伤口,陆响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看着床榻边被注射镇定剂后慢慢化作苍白纸张的爱人,费力?喘了口气,忽地哑声?道:“给我也?扎一针吧,我不想只有他一个人在疼。”

旁边的医生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好半晌才斟酌着安抚道:“陆先生,您实在没必要这样,这样问题依旧没法彻底解决。”

陆响苍白着嘴唇,受伤的手臂细细颤抖着,他猩红的眼眸微转,压着嗓音问道:“那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说?着,男人嘴唇微颤:“他很痛苦。”

医生沉思片刻,蹙眉道:“其实办法也?有,但可能并不适合陆先生这样身世背景的人......”

陆响想也?不想的轻声?问:“什么?办法?”

在这一刻,当?爱情的迷障达到人所能承担的峰值,哪怕是让陆响自己放手、眼睁睁看着青年投入别人的怀抱,他也?会?在刀扎般的心痛中选择成全。

所以,当?医生说?出措施的时候,陆响整个人都愣住了。

医生叹气道:“想要缓解病人的病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能够感到全身心的放松与安心,他很依赖你,可你们?光是待在一起还是不够的,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法律上的保证,病人潜意识里会?觉得,你是个随时都会?离开的人,所以……”

“结婚。”男人轻声?道。

医生一顿,眼神瞥过病床上眼睫微颤的苍白青年,对着男人微微颔首道:“是的,这是目前最有成效的治愈方式了。”

陆响没有立刻说?话。

他甚至有些?微愣的、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

像是迷障被彻底劈开了一般,脑海中某些?柔软的画面如?同明丽的初阳,柔柔地笼罩在他冰冷的躯体上。

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