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响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眼见爱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眼眶都红了,哪里?还有什么质问的心?情?。

本来他就是疑心?病发作,又没什么证据,这下自然是赶忙哄着?青年道歉了。

平日里?高大的、气势锐利的男人这会儿在男友面前颇有些无?措地结巴道:“江江,我就是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

见江让还不理?他,陆响赶忙揽着?青年的细腰,锋锐的面容缓下,眼底的泪痣熠熠生辉,他柔声道:“我错了,江江,但我确实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吃醋,你是我的男朋友,衣服却在别人床上,我实在不安心?......”

眼见一对小情?侣在自己面前就要?卿卿我我起来,纪明玉勾起嘴唇,眸中却毫无?笑意,他慢声道:“陆少爷,你这实在是冤枉人了,画室里?的床只是作为摆设,平日里?用以摆放物品、模特休憩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陆响似乎也是真的相信了,果然没有细究下去了。

纪明玉与泪眼朦胧的江让背着?男人对视一眼,随后又故作冷淡地撇开视线,丝毫痕迹不留。

陆响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好了青年。

男人其实不常见到青年哭泣伤心?的模样。

江让平日里?不是什么娇弱的性子,相反,青年人做事向来有条理?,很少会有情?绪化的时候。他总是不急不缓地将事情?都安排好,即便?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会气馁,而是分?析原因,着?手去解决。

陆响细细抚着?怀中人腻白泛红的脸颊,出神的想,他这次算不算是把老婆活生生气哭了?

心?中确实有愧疚,但男人隐约发现,除却愧疚之外,他心?里?更多的却是爱怜与某种不合时宜的兴奋。

江让哭起来是极好看的。

腻白的脸颊如嫩豆腐一般,水液往下流淌的时候,经过哪里?,哪里?便?会泛起细微暧昧的红,

很美,动人的情?态甚至胜过舞台剧的演员。

当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眼见理?智的爱人为自己露出情?绪,那种感觉就像是亲自取下了对方的面具,见到了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仿佛这样,两颗心?便?会贴得更近一些。

陆响轻轻眯眼,心?脏几乎要?软成?潮湿的海绵块,他摩挲着?爱人的手腕,突发奇想般的对纪明玉道:“纪明玉,都说你绘画造诣很高,你能画双人画像吗?”

纪明玉动作微顿,他眸光闪烁地看着?男人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们两人画双人画像?”

陆响点?头,微卷的黑发如细钩般地挂在额边,他道:“对,方便?么?好处肯定不会少了你的,之前你没拍下的那套绝版玉瓷笔我能给你弄来。”

纪明玉笑笑道:“我没意见,但你不问问江让的意思?么?”

陆响转眸,目光熠熠地盯着?怀中的青年,男人唇齿微微咧开几分?,锋锐的虎牙若隐若现,优越的五官显出一种肆意张扬的俊美。

“江江愿意吗?”

男人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则根本没有青年选择的余地。

即便?江让现下拒绝,但只要?对方起了念头,早晚有一天都会潜移默化地将它实现。

江让刚刚被?吓得浑身发汗,这会儿也不想跟男人犟,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说到底,只是画一幅画,也不算什么.......

江让到底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等?他迷迷糊糊被?锁困在男人怀中,半躺在洁白的床榻上,青年才意识到事情?失控了。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昨日刚下过一场春雨,土地与空气还是湿漉漉的,顺着?玻璃窗蔓入的阳光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潮气,它们黏糊糊得融化在床榻上的爱侣之间,无?端显出一股暧昧的气氛。

像是清晨的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