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兵检(2 / 3)

整个房间异常拥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在这间房里,每位雄虫的私人空间就只有那张宽一米,长两米的小床,每张床上都严严实实地围着铁丝网,上面挂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及财产。这方小小的、简陋的铁架床就是他们的房间,每当离开床铺时便要锁好床周围的铁丝网,等回来时再打开。屋子里虫多眼杂,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被顺手牵羊,这里又没有监控,东西一旦丢了,就再找不回来了。

房里是没有卫生间的,洗漱跟晒衣服都要去露台的公共区域解决,且在这种环境压抑的地方住久了十分容易抑郁,然而,就连这样的地方在这里都能算得上抢手货,因为租金极其低廉,很适合那些想攒钱或者经济状况不好的雄虫。

罗威一开始也不住这里,他是三年前为了攒钱才搬进来的,当时只剩最后一个床位,要不是他年轻力壮跑得快,怕是都被那个老大爷给抢先了。

床铺上,那个老疯子还在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当年如何被雌虫宠幸的事迹,在坐的不乏有像罗威一样为了攒钱而住进来的年轻雄虫,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么露骨荤黄的故事,胯下都十分诚实地支起了小帐篷,更有甚者已经悄悄起了发情反应,趴在床上难耐地绞着双腿……

对面床铺的中年雄虫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着让老疯子住嘴,就连一向不爱争吵的罗威也皱起了眉头,正打算上前警告他们几句,便听得刺耳的“哐哐”几声,转头一看,只见一只雄虫抓着把不知哪来的扳手,一脸戾气地大力敲击着床边的栏杆吼道:“吵吵吵!吵个鸡巴啊!明天是兵检知不知道?!你们不能参加,老子还能参加呢!再吵,老子就一虫给一扳手!”

在如此暴力的威胁之下,终于所有雄虫都讪讪闭了嘴,罗威耳边一片清净,他朝那位雄虫投去感激的一瞥,对方却并不搭理他,骂骂咧咧地钻进床里睡觉去了。

罗威毫不在乎地笑笑,也倒下身睡去,很快便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罗威被床头的闹钟叫醒,尽管他特意放了震动模式,却还是有不少睡眠浅的雄虫被吵到了,一时间抱怨声此起彼伏,罗威一一小声道过歉,从枕头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个布包揣进怀里,随后锁好铁丝网走到露台去洗漱。

这时才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却早有雄虫在上面清洁自己——基本都是准备去参加兵检的。罗威粗略扫了一眼,发现昨晚那个雄虫也在,他友好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却换来一个不屑的白眼。

“你起这么早干嘛?不会也是要去参加兵检吧?”早已洗漱完毕的雄虫一脸倨傲地与罗威擦肩而过,不屑地嘲讽道:“不是我说,就你这个样子,还是趁早洗洗再睡会吧,反正去了也不会被选上。”

“……”罗威一脸错愕,他压根想不起自己哪得罪过对方,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还是好脾气地回了句:“虽然我的确没有你那样好看,但我想评定的标准还是得军方说了算吧。”

“切。”对方明显对罗威的前一句追捧很是受用,但还是嘴巴不饶虫地怼了回去:“是啊,这只要年龄符合就可以参加,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上赶着往里凑嘛,真是心疼军方,每年这几天都要面对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神经病。”罗威莫名其妙被一顿数落,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对着那位雄虫的背影小声嘀咕了句,另一位雄虫走过来,在旁边同情地对罗威问道:“你又怎么惹了恩迪?他去年兵检没选上,今年一整年都这个暴脾气的样,见谁怼谁。”

罗威听罢,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也是个落选的,见不得别的虫好罢了。”

对方笑笑,不再言语,罗威也赶紧埋头洗漱,整理好仪容朝楼下走去。

兵检的地方离住地不算太远,罗威步行半小时便到了,会场里已有许多雄虫在排队,罗威有些忐忑地走过去排在队尾,随着大队伍缓缓前进。

期间不断有雄虫落选,或捂着脸大哭跑出门去,或脸色苍白地颓然跌坐在地;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