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慈宁宫前,弘昼和弘历对视了一眼。

“我是真不想来,”弘昼小声嘀咕了一下,“上个月说是病了,但我见玛姆骂人的时候很是中气十足啊。”

之前太后还是德妃时,贤良温柔的名声是传遍了宫闱的。虽说弘昼没有感受过玛姆的温柔,但至少往日里瞧见也还算是个温和的人。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变成了宫里面说一不二的人,太后原先的温柔都不见了,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甚至大声责骂也屡见不鲜。

其中最倒霉的当属年贵妃了,太后见她必没好话。其次就是四爷了,这位每天都要来慈宁宫点卯的儿子也很久没见到自家额娘的好脸色了。

剩下的皇后齐妃熹妃等,受到的攻击就要小一点了。毕竟太后只是钦点了年贵妃每日都要前去侍疾,其余的妃嫔是轮流前来的。

弘历瞪了一眼弘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慎言。”

刚刚走过来这么长的一段路不说,非要在慈宁宫跟前说,要是被人听到了。怕是第二日就有御史要在前朝参弘昼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了,那可不是件小事。

“走吧。”弘昼抬脚准备往里走去。

在院中的时候,弘昼就看见了今日在太后跟前侍疾的妃嫔。一位依旧是年贵妃,另一位则是齐妃。

齐妃眼神冷淡地扫过弘昼还有弘历,收回目光后又看向了眼前的药炉子,她在太后跟前不算得脸,但太后也没有太过为难她,一般过来侍疾就是来看看药炉子。

年贵妃的脸色很是憔悴,脸色苍白,眼底泛着青黑,一看就是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见弘昼还有弘历行礼,很是勉强地对着他们笑了笑:“进去吧,太后刚喝了药,心情不大好,你们小心些。”

“多谢年额娘提点。”弘历脸上带着恭谨的笑,对着年贵妃答了一句后就带着弘昼进殿了。

弘昼进去行礼后窥见太后的脸色就吓了一跳,上个月见太后时,她虽然面带病容但整体还算精神,至少在阴阳骂人的时候是很精神的。但是现在看着,太后脸色很不好看,面色苍白,整体都没有精神,叫他们起来的时候声音疲软,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不是小风寒吗?弘昼在心中惊讶,怎么看着倒像是生了大病。

弘历开口问候了几句,太后身边的嬷嬷一一答了,随后便说太后精力不济,让他们退下。

太后除了最开始叫起的时候出声了一次外,其余都由嬷嬷代为说话。

等出了慈宁宫后,弘昼才开口:“四哥,怎么瞧着玛姆这病得这样严重。”

上个月的时候看可没有这样严重,而且太后病了是因为和雍正斗气,气急攻心导致的。按理来说,心情好了之后应该身子自然就好了,难不成太后心中的气一直没有顺?

“我亦不知。”弘历摇了摇头,“不过咱们额娘这些日子一直在玛姆的跟前侍疾,或许可以回去请安的时候问问。”

休沐的时候是要回额娘宫中请安的,若是太后没有病的话,弘昼和弘历现在应当已经到了各自额娘宫中了。

熹妃钮祜禄氏所住的景仁宫和裕嫔耿执羽所住的钟粹宫都在东六宫,兄弟俩是过了景和宫才分别的。

弘昼回到钟粹宫,耿执羽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他回来便喜笑颜开的让宫女上茶点:“去给你玛姆请安了吗?”

“去了,”弘昼端起蜜水喝了一口,让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下后问道,“额娘,玛姆的身子……”

“前些日子原还好好的,”耿执羽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的愁容,“但是这几日不知怎么就严重了,太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原先我去侍疾的时候,太后还有精力折腾年贵妃,但这几日我去侍疾,太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怕是……”

雍正都已经四十七岁,太后更是前几年就已经过了耳顺之年了。这个年纪不论是放到哪里都能称得上是高寿了,不过是因着太后之前的身体一直很不错,才没人注意她的岁数,现在这一病不起便让人想到了这位的年纪也不小了。

“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