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的意思是陛下去看过後心里一定不舒坦。可齐家这麽多年也没让帝王家舒坦过,皇上还不是拿他们没辙?去了一趟能改变什麽?也许人家就是去认亲家的呢。”苗妃的语气先是疑问,继而愤恨。

杏儿摇摇头,回答:“是的,这代齐王韬光养晦,行事低调,小王爷在皇上身边名为伴读,其实是质子,所以齐家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现在我们可以做的有两件,朝中人皆知齐小王爷是质子,所以他深居宫中也无人反对,但是他若是做皇上的情人就不一样了,这是其一,其二、既然现在皇上与齐家的交锋是皇上略占优势,那麽若有人督促皇上降优势拉得更大,皇上一定不会反对。”

苗妃托腮细想,片刻道:“明白了,我明天就回家省亲。”

杏儿点点头:“国丈大人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极有威望,门生又多,帮娘娘这点忙肯定没问题。”

苗妃轻笑:“我父亲先是陛下的臣子,才是我的父亲,这怎麽教帮我的忙呢?明明是为陛下名声著想,为陛下分忧解劳。”

杏儿一福:“娘娘说得是,奴婢失言了。”

苗妃深深看杏儿一眼,静默不语。

齐朗自服下产子药起便每日给自己把脉,但一直没发现有受孕的症状,他担心一颗药不灵,打算再服一颗,却被晋寒阳阻止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月後,脉象终於呈双脉,他来不及为有了孩子而高兴,就在朝报上看到有臣子参奏他已经成年,皇上又已登基,不再需要伴读,他无官无职住在宫内不妥,请皇上另赐他府邸,晋寒阳竟然一口答应!把他“踢”到空置多年的廉王府。

不等圣旨到,他就收拾好几件衣服,将母亲为他画的肖像卷起一并塞入包袱,准备离宫。

汀兰被吓得一愣,劝阻道:“小王爷,您先别著急,皇上一定会亲自来向您解释原因的。”

齐朗没好气地道:“都要把我赶出宫了,还解释什麽?我不要他赶,自己走!”

碧华殿的宫人们见主子动怒,纷纷上前来劝,齐朗平时平易近人,他身边的人都不怕他,有的抱著他包袱哀求:“小王爷别丢下奴婢。”

齐朗干脆丢下包袱给那个婢女抱著,自己坐在桌边生闷气。

自从幽州回来後,齐朗就感觉和晋寒阳隔著一层看不见的膜,他突然怀疑带他回幽州是个错误的决定。

PS:本来打算这章多更一点,但是肚子疼,於是又是一点点,明天一定要超过2000字,咳~~~

婢子们见他安静下来,以为他被劝服了,都松了口气。恰好这时晋寒阳来了,汀兰向他行过礼後使个眼色,晋寒阳挥退左右,拍拍面沈如水的小家夥,柔声道:“朗儿,有身孕的人是忌情绪焦躁的。”

齐朗抬眸沈沈地看他一眼,等他下文。

“我不是要赶你出宫,我怎麽舍得你和宝宝呢?”晋寒阳将他拉坐在腿上,顺著他长发哄道:“只是在宫外比宫里方便,宫里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要瞒住这麽多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我本不舍得你出宫,但是那麽多人一起上书,我也确实没有理由再留你在宫里,便准了他们的奏,廉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王府,我可以随时去看你。”

齐朗也明白他说得不假,他和皇上的情事大概朝堂上下皆有所闻,这些人大约是畏惧齐家权势,没有在他身上冠上“诱惑君主”的罪名,选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赶他走。

“再方便也不可能有宫里方便,唉,我笨手笨脚的,在外面出什麽事可别怪我。”

“胡说!”晋寒阳乌眉一蹙,打他掌心道:“平时挺会说话,怎麽这会这麽乌鸦嘴?”

齐朗狠狠瞪他一眼,不无忧心道:“我们被分开了,我有预感,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事,阳哥哥,我有点害怕了。”

他哆嗦了下,肌肤转凉。十年相伴,就这麽毫无征兆地说要分开,怎麽不惊不怕?

“傻孩子,有我在,能发生什麽事?你只要在安心待产便好,我会在廉王府加强守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