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府可谓是众矢之的,处于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监视下。阿克西姆的通缉画像贴得满城都是,即便男扮女装,也难免不被有心人看出破绽。

在这敏感的特殊时期,爱勒贝拉决定谨慎些,暂时住进了戴尔伯特秘密安排的西郊别苑。

拜伦行刑当日,她刻意回避了,刚好摩拉维亚各地的疫情也亟须探查清楚。深夜回到房间时,阿克西姆正站在窗前,修剪那几盆盛放的阿弗雷,完美侧颜在灯光辉映下更显魅惑动人。

保险起见,他如今在人前都只穿女装。虽然体格有些过份强壮,但那张不施粉黛便能艳惊四座的脸蛋,配上柔顺闪亮的银色长发,竟也不显得十分突兀。

即便百般不情愿,为了能留在爱勒贝拉身边,他倒是从未抱怨过。

“怎么样?”见到对方的刹那,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你先说。”爱勒贝拉深吸一口气,淡紫色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如若拜伦执意赴死,那便尊重他的选择。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阿克西姆挑起唇角,他向来擅长掩饰情感,单从表情上,还当真看不出半分端倪。

“坏的。”爱勒贝拉脱口而出。重生前,她无忧无虑,不曾有过半分忧患意识。可如今,她习惯把容易的事情留到最后。

“今天早晨,神之子在神殿前的广场公开极刑,不出半个时辰便咽了气。行刑官查验过尸首后,用裹尸布包好,送去了郊外的坟场。”

男人低沉嗓音在铺满细绒墙纸的四壁间回荡,明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爱勒贝拉却依然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贝拉。”阿克西姆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上前一步,捧起那双唇颤抖的剔透小脸,悉心替她吻去簌簌滑落的眼泪。“别哭,乖,还有好消息没听呢。”

“嗯,你说。”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连日来疲于奔命,堆积如山的负面情绪已经快要将她生生压垮。她真的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喜讯能抵得过这一路颠沛流离。

“我一路暗中尾随到坟场,亲眼看着他们把尸体扔在坑里,随意盖了些浮土就离开了。可是”阿克西姆替她理好鬓角柔软的碎发,压低的声线吹在耳畔,酥酥麻麻。

“我等到天黑,没见任何人靠近过尸体,本想过去将他好好安葬,却发现墓穴是空的。”

爱勒贝拉猛地仰起脸儿,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翡翠般的眼眸,似乎想从他的细微表情变化中探清虚实。虽然她完全信任阿克西姆,但他此刻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天方夜谭般耸人听闻。

“不信我?他没死,我把裹尸布带回来了。”阿克西姆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微笑着转过身,从书柜的底层抽屉里捧出一捆叠好的粗粝麻布。

爱勒贝拉用战栗的双手摸索着这块布满焦炭与干涸血迹的布料,终于在一个隐蔽角落找到了那个标记。神殿处决犯人时,裹尸布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上面绣着死刑犯的姓名缩写。

B. ? C。拜伦.克里斯

0164 她回来了(微h)

七日之限刚过,康纳琉斯以待罪之身被禁止列席先帝葬礼。当天夜里,便在圣殿骑士团和皇太子亲军的联合押解下回到奥斯曼庄园。

整座宅邸早已被禁卫军包围得水泄不通,在教廷审判日之前,他将被软禁家中,不得以任何事由踏出大公府半步。

虽然情势危急,但主君和夫人不发话,戴尔伯特和骑士团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黑甲骑士们行动受限,首都和周边地区的黑死病疫情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康纳琉斯刚大步踏下马车,便迅速将一众盯梢的士兵甩在身后。早已等在门外的戴尔伯特,立刻小跑上前,为他呈上接风洗尘的绢帕。

“夫人呢?”主君似乎毫不领情,饿虎扑食般的眼神刚扫向他,便是开口询问大公妃的去向。

“近日府上被监视查封,夫人她……搬到外宅去住了。”眼见四下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