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早该想到的……

唐阮咽下口中的南瓜烧麦,顶着那存在感很强的视线将最后一颗烧麦放进自个儿的碗里,而后将不爱吃的春饼放进四爷的碗里,“你还生着病呢,也多吃些”。

饿了就吃,干嘛老盯着她碗里的。

不过,他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唐阮一面低头嚼着食物,一面思索那眼神中的含义,怎么说呢,虽然同样是黑漆漆的模样,却莫名显露出几分愧疚之色。

难道昨天丢失的道德水准在今日恢复了?

那他会放她离开吗?

唐阮犹豫一瞬,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放下碗筷正色道,“我可以回家吗?”

明明在吃饭为何突然提到回家?

四爷稍作思量便想到一句俚语:吃饱了不想家所以,这是没吃饱?

可怜的阿阮怀着孩子,竟然连饭也吃不饱。

四爷一面吩咐苏培盛再上一桌,一面将人搂在怀里,“我听说海宁三日回门,怎么,阿阮今日便想家了?”

看出他的心情很好,唐阮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不是回门,我的意思是可以不去京城吗?”

都说穿越好,可来了这里这么久,到处都是人吃人,还不如回现代当一个最最普通的百姓,如果不能回现代,小东街也比京城好百倍。

她没有信心在四爷的后院,雍正帝的后宫里安然生存下去。

“你不必如此的”,四爷一下又一下的抚过怀中人的脊背,“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唐阮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绷紧身躯。

自从知道他是雍亲王之后,她便就对他多了层滤镜,总有种随时会被看透的感觉。

据说历史上的雍正帝手握血滴子,素来事无错漏,所以……是知道了她之前背后说他坏话的事,还是在庄子上养护院的事?

四爷盯着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腰肢,喟叹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唐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虽什么也没看见,却能感觉到腹中的胎儿正因为饭后血糖的飙升而欢呼雀跃。

“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唐阮有些心虚,没记错的话让皇家子嗣流落在外确实是个重罪。

可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是倚棋?不,不可能,倚棋不会背叛她。

又或是路全?更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叫路全进屋伺候过,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泄密。

一定是那传说中的血滴子!

唐阮心中思量万千,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有语速比平日稍慢些,“原因有很多”

死脑子,快想理由啊!

这可是未来的皇帝,若是惹了他唐李两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都懂的”,四爷爱怜的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即便为了孩子也不必如此”。

若是他不曾置气,早早来了海宁,阿阮也不必嫁给旁人,又或是当初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人带回京城,也不会出现今日的场景。

“都是我不好”。

咦,他怎么又道歉了?

唐阮狐疑地看了两眼,只见四爷脸上的神情真挚极了,不似作假。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错处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唐阮立刻理直气壮起来,“你当初走得匆忙,连个口信也不曾留下,又没有地址什么的”。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是是是”,四爷安抚着尚有余怒的小老虎,“怪我”。

其实倚棋有专门的暗卫信道,小路子也可以往京中寄信,但这些事情毕竟没有与她交代过。

“是我不好”,素来威严冷清的雍亲王软下声音,“你和咱们的孩儿都受苦了”。

吃胖了好几斤的唐阮:

这是雍正帝??应该改名叫脑补帝吧。

不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