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一面说着,一面一阵风似得刮走了,只剩下李母坐中长叹,眉宇间说不出的苦意。
正烦闷间,只见一片青色的身影将要出门正是那不听话的二儿子李三七。
“你要去哪儿?”
李母板着脸,“整日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别处才是你家”。
李三七暗叹一声,无奈转身,“娘,我去给唐伯伯诊脉”。
李母听了反而更加恼火,“那唐家与你何干,若是想看病,自是有你爹与兄长在,哪里轮得着你整日上门”。
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与唐家的阿阮罢了。
见娘亲气得脸色通红,李三七不由得软下心肠,“娘,唐家与我家素来交好,唐伯父待我如同子侄一般”。
他倒了杯温茶水送到李母手中,“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他越偏帮李家,李母越是生气,既气小二不够听话,又气自个儿当初没有拦着两家来往。
她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力气之重,让青花的白瓷产生难以修补的裂缝。
“可那是从前!”
从前她待阿阮自然是十分喜爱的,也生过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念头,但那种对邻家小姑娘的喜欢远远抵不过李家,更比不上自己的孩子。
她都是为了他好!
李母深吸一口气,“且不说配不配的,我且问你,唐家为何能逃过此劫?”
“那位强娶唐阮为妾的慈老爷,为何坟头上长满了野草?”
“唐阮明明当街行凶,为何如今能太平无事?”
李母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已经长大了,早应该知晓所有的事情都有代价,所有的帮助都是有所企图”。
“唐阮她,早就不清白了!”
第96章 第96章我想求娶阿阮
如被棒槌敲在颅骨上,有尖锐的耳鸣声直直刺入脑浆,李三七已经完全听不见外头的声音,只有李母的几句话反复在心中回荡。
被逼为妾,当街行凶
阿阮到底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他头晕脑胀地坐到椅上,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看着失魂落魄的小二,李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不是娘亲非要拦你,实在是没有缘分”。
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如今小二被京城的贵人重用,到时候自然有无数的门第高的女子在后头等着,不愁娶不到更好的。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听娘的,把唐阮忘了吧”。
李三七垂着头不说话,足足三个多月,阿阮无只言片语,家里寄来的书信也从不提及唐家的事。
是他的错,他早该想到的。
“娘”,李三七垂着眼睑,“给我说说吧”。
李母不太想说那些晦气的事儿,但如今再瞒着也没有意义,况且,这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花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最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舍必有得,阿阮保住了唐家,也算是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李三七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以摸准脉象,可以写下良方,可以治病救人,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
“娘,你确定是得偿所愿”
一个孤苦无依女子的穷途末路在旁人的口中竟然成了得偿所愿。
李三七阖了阖眼皮,自己的娘亲尚且如此,街坊邻居们会如何看待阿阮,那些背后爱嚼舌的人又会如何编排阿阮?
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李母抿了抿嘴角,有些话说出来的确有些过了,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并不后悔,甚至还可以更过分一些,“娘自然是心疼你和阿阮的,但你如今在贵人手下做事,应该知道贵人们的做派”。
“他们决不会容许别人染指自己的女人”。
愈是身居高位的人,掌控欲便愈强,愈发的容不得旁人忤逆,在贵人老爷们眼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