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一屁股坐倒了地上。

完了,主子爷的女人,跑了!

远方的驿站里,累到吐口白沫的骏马终于得到机会喘息片刻,马头扎进槽内大口大口的吃着拌有鸡子的豆子,就连能日行千里的乌云也吃得头都不抬。

苏培盛只觉得自个儿还不如马,马蹄有蹄铁护着,而他的屁股早就被磨得通红发肿,连走路的姿势都开始别扭起来。

他偷偷地瞥了眼端着茶碗的主子爷,不愧是天潢贵胄,大家都在路上奔波了两天两夜,但王爷却依旧俊美如昔,眼下的青黑也没那么明显。

“回去将碧波院收拾出来”,四爷一口气喝了两碗茶水,又去摩挲腰间那个丑荷包。

碧波院有个种满荷花的池塘,虽没有草地,却有片竹林,正巧与明园风光相近。

应该能缓解离乡之愁。

“对了,再开个小门到前院膳房”。

哩语说吃饱不想家,阿阮是个贪吃的,正巧,前院膳房手艺还算不错,碧波院离得又近,直接从前院叫膳反倒便宜。

苏培盛眉心一跳,前院和后院是两处天地,如今主子爷不仅将离前院最近的碧波院给了唐主子,还特意为她开了道门。

那位人还没来,便先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但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做下人需要考虑的。

“王爷放心”,苏培盛把胸膛拍的砰砰作响,“奴婢保证,唐主子一来就能进新屋子”。

第90章 第90章“可怜”的生活……

唐阮住上了大房子,准确的说是一个特别大,简直是梦想中的庄子。

庄子临近河流,温柔的水流带动河边的水车,不停的浇灌着周边良田。

数百亩良田环绕着中间碧玉一般的池塘,秋风吹过,有金黄色芦苇在随风飘扬。

在池塘边上稍远处有个二进的宅子,青砖绿瓦红墙,典型的江南小院。

唐阮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腿上还盖着毯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小东街?”

庄子虽好,但到底是偏僻了些,离海宁城也有些远,吃食也不如城中丰富。

说到底,她还是想家了。

“主子莫急”,倚棋将一把烤板栗塞进唐阮的手中,“总得等那些人回京才是”。

唐阮不由得叹了口气,跟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谈恋爱真的太难了,不仅在一起的时候波折颇多,连分手都不得安宁。

本来以为先生走了,这段露水姻缘也就作罢,谁知她还不能恢复自由得在明园守着。

这也太离谱了吧!

放在现代,哪怕结婚了也照样可以离婚再找,哪里需要为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守身如玉。

唐阮气狠狠的剥下板栗壳,将金黄色的栗仁塞进嘴里,用磨牙细细研磨着果仁像是在吃某人的肉一般。

只是她嚼着嚼着,又突然绽开笑容。

“唔,真甜”。

金秋时节的板栗最是香甜,哪怕只是简单的烤一下,也足以激发板栗的香气,天然果糖和淀粉分解带来的麦芽糖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滋味。

唐阮瞬间那些恼人的事抛之脑后,快速剥了一个新的板栗塞进倚棋的嘴里,“你也尝尝”。

塞进嘴里的板栗很甜,晒在身上的阳光很暖,倚棋不由得也笑眯了眼,同样躺在一旁的摇椅上。

“主子今晚想吃什么?”

如今每天发愁的事情只有三件事,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唐阮立刻坐起身来,“要不咱们去钓鱼?”

倚棋瞬间听懂了这毫无相关的两句话,前日摘的野菊花,那晚吃的便是菊花锅子,昨日挖了野菜,昨晚的夜宵便是野菜馄饨。

今日若是钓鱼,晚膳自然是该吃鱼的。

二人说干就干,唐阮负责到旁边的菜地里挖些蚯蚓,倚棋则是将两根绣花针烧制成弯钩,挂上鱼线。

也不必什么鱼竿,从旁边的竹林里折两根翠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