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些小玩意儿。
可惜后来出了那件事……卫姝瑶无法苛责父亲,但心中始终有愧。
正因此,卫姝瑶对今日的拜见才分外忐忑。
她并非指望三言两语化解两家恩怨,但只要沈兴良待她能少点误会,至少她在东宫的日子会好过些。
卫姝瑶等了好一会儿,眼?看天色将晚,康伯终于出来,请她进?去。
卫姝瑶抿紧唇,敛去眼?底的紧张,定了定神,跟着?康伯入了屋内。
这处小院显然是沈兴良的别院,格局并不开阔,屋内陈设更是简朴至极,素净如?雪洞。
迎面唯一惹人注目的,便是悬挂在壁上的一幅字画,描绘着?群山之下一群将士们?夜色疾奔,骑马渡河的壮阔画面。
卫姝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认出来是前任宰相?沈晏清的画作?,眸中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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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什么河吗?”
负手站立在画前的沈兴良忽地开了口?。
卫姝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对话,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是肃州祁兰河。”
她顿了顿神色,又低声道?:“北狄铁骑若是破了朝天阙,渡过祁兰河,便会长驱直入,宛如?钢刀直指京城。”
闻言,沈兴良终于转过身来,慢慢打量了卫姝瑶一眼?。
他身形高大,一身玄衫,鬓发已经花白,曾惹得众多女郎芳心暗许的清润面庞,也?染上了风霜。唯有那锐利如?鹰的眼?眸,依旧炯炯有神。
但,让卫姝瑶颇感意外的是,他右眼?已经瞎了,成了一潭死水。左眼?淡扫过来时?,给?她迫人的气势,令她不敢直视。
一片长久的静默,屋内听不见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