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想要抱着躺在床上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变得僵硬的母亲夺门而出去找医生。

可他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不仅不能带母亲去找医生,就连母亲的尸体他也抱不动。

被骆管家一脚踢出房间,骆羿川坐在门口哭嚎了许久也没有人前来替他开门。

哭到失声的他回到这间杂物间,躺在床上幻想着这一切都是梦境。

等到他一觉睡醒,母亲就又会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同自己说笑,教育自己要好好念书,将来才会有出息。

以往最烦的唠叨成了那一夜唯一支撑着他的东西,直到深夜才睡着的他险些没有在第二天早晨醒来。

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因为高烧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眼,抱着母亲的遗照将母亲的骨灰盒送进那方狭小的墓穴中,期间他一直没有出声,甚至是落泪。

那些整天在他背后嚼舌根的佣人在送葬的一路上都没有停下嘀咕。

他们说他没有良心,亲生母亲去世了他却一脸冷淡,是个白眼狼。

他们还说他的神经不正常,就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才能不害人。

他们甚至说他克死了亲生父亲,现在又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个命硬的,谁都不能靠近他,谁要是靠近了,就都得死。

那天走在最前边,身穿一身黑色小西服的骆羿川默默将母亲的遗照递交给身后一直在哭的小裴烟,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将那几个总爱在背后嚼舌根的佣人用力推到在地,又拔了路边的野草用力塞进他们口中。

最后终于没有人再说他和母亲的坏话,因为他成了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