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受过更疼更难受的伤,那时候他也是咬牙挺了过来。
当时的他没有人关心他人在哪儿,也没人想了解他伤势有多重,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他,势必要将他拿下。
巧的是那段时间‘裴烟’闹得厉害,看守她的安保眼看着情势不妙,赶紧给他打了电话。
等他赶到那栋废弃楼里的时候,‘裴烟’已然情绪崩溃,哭着闹着要去找霍言崇讨个说法。
彼时的他身心疲惫,只说了句霍言崇已经和桑琼订婚,‘裴烟’便不顾一切地朝外头冲去,结果就被一辆疾驰的小轿车撞死在马路上。
骆羿川知道这辈子的裴烟与上辈子他遇到的‘裴烟’完全不是一个人。
可看到裴烟眼眸逐渐变得湿润,眼角泛起红来,他下意识开口道,“护士也说了只是小伤,很快就能好。”
说完这话骆羿川突然变了脸色。
他一向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对外人是这样,面对裴烟的大多时候也都是在演戏。
如今看到裴烟因为看到自己伤口而红了眼眶,他心下一紧,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借着护士的话帮自己打圆场。
护士在一旁点头,道,“每天过来换药,不出一周就能结痂好转。”
许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护士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女朋友挺可爱的。”
骆羿川因为护士的一番话抬眸看了后者一眼,不似方才独自一人面临护士替自己包扎伤口时候的冷肃,此刻的骆羿川眼中带着一抹连自己都未觉察到的笑意。
骆羿川,“要再哭下去,旁人可就来瞧热闹了。”
这招对裴烟果然有效,抬头看了眼门口,裴烟再次垂下眼眸之际,两滴泪水滴落在地面,“阿骆,你疼不疼?”
刀尖刺入皮肤,裴烟光是想象那场面就已经头皮发麻四肢发软了。
这会儿亲眼瞧见骆羿川的伤口,她好似能感受到他的疼一般,险些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好在骆羿川及时穿好上衣,把纽扣系到最上边的扣子,骆羿川同护士道过谢后,冲裴烟伸出了手掌。
裴烟仍旧沉浸在那股靠自行想象的痛觉当中,这会儿发现眼前忽然多了只手,她愣愣地抬起头,看向骆羿川,道,“怎么了?”
骆羿川黑眸中闪过一抹懊恼,他没有将手掌收回,而是冲裴烟开口道,“我受伤了,腿还有些疼。”
裴烟当即醒过神来,小跑上前充当他的人形拐杖。
正在收拾纱布的护士见状笑道,“他伤的是胸口,又不是腿。”
言下之意就是让裴烟醒醒神,他的双腿压根没事。
裴烟没有听从护士的话把骆羿川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推开。
她还想着当时在海市时候,骆羿川受的伤,虽然不清楚他是否有伤到腿,但到底是个病患,她不能亏待了这位能够影响自己未来的大佬。
骆羿川对裴烟的行为举止很是满意,将身体的小半力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为了撑起自己,小脸紧绷,一副充满干劲的模样,骆羿川眼底忍不住再次闪过一抹笑意。
“阿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的呼喊声让正在朝着病房去的裴烟二人顿住了脚下步子。
裴烟听到这道嗓音的时候,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抓着骆羿川手腕的小手紧了下,裴烟抬起双眸看向骆羿川,轻声开口道,“她来了。”
骆羿川对这声呼唤再熟悉不过。
因为上辈子‘裴烟’就是这样喊他的。
和裴烟喊他的怂软语气不同,‘裴烟’喊他‘阿骆’,就好像在呼唤一条狗一般,带着倨傲和不屑。
这道语气陪伴了他整个青春期,乃至后来‘裴烟’被他囚禁,跪在他面前祈求自己放过她,她嘴里的那声‘阿骆’,语调一直都没有改变。
眯细双眸看向不远处的通风窗口,骆羿川在裴烟肩头轻拍两下,旋即冷着脸转过了身。
‘裴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