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收起脸上的笑,脚步迈的更大了。
伸手将面前背部抵在墙面的裴烟揽进怀中,骆羿川在她耳畔沉声开口道,“你叫啊,但凡有人来救你,我就不碰你。”
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热,裴烟方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又被打回原形。
双手紧握成拳抵在他的肩头,裴烟此刻恨不得当场表演个以头抢地。
裴烟,“阿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见她瞬间认怂,骆羿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声笑道,“错了?错哪儿了?”
裴烟抽噎了两下,通红的眼眶中滑落两滴泪,小嘴微微张开,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错的裴烟哽咽了一下,通红湿漉的眼底闪过一抹气愤。
也不知从哪儿借来的劲,裴烟一把推开单手搂着自己腰身的骆羿川,气愤道,“骆羿川,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被推开的骆羿川稳住脚跟,感觉到怀中一片空虚的他抬起头来就听到裴烟说了这样一番话。
眼底浮现一抹轻笑,骆羿川道,“真是冤枉,我什么时候欺负小姐了。”
若不是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裴烟就该信了他的鬼话了。
抬手用手背抹去眼眶里的热泪,裴烟一边抽噎一边威胁道,“你总威胁我欺负我,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任你揉捏吗?!”
裴烟,“我今天就回京城去,从今往后你我再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了。”
弯腰捡起脚边的钱包,裴烟疾步就要走出骆羿川的房间,两人肩膀装到一起的那一刹,骆羿川余光瞥见她的身子一歪,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扶她。
裴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举动,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手,赶忙往旁边躲开了他的手,加快脚步跑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等到关门声消失,房间里又只剩下骆羿川一人。
眯着双眸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上,偌大的房间里忽然想起骆羿川的嗤笑声。
骆羿川,“小猫爪子利了,该修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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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烟并没有回京城。
她想骆羿川这会儿在京城虽然没有太大的势力,但总归会有眼线。
如若她当天就回京城,不用多久等骆羿川回来了,也能第一时间抓到自己。
所以当天傍晚她就搬着自己少有的几件行李走出了酒店。
在酒店门口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裴烟只随口报了个海市比较出名的海边区域,却不曾想大海距离市中心那么遥远,光是坐出租车就坐了近三个小时。
海市不大,但有三分之一的地区都临海。
裴烟拿着行李下了出租车后第一时间就找了间民宿,她想,骆羿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这个角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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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建立在一座村庄里,说是民宿,实则只是一栋民房改造成的一间间小单间罢了。
如今并不是旅游旺季,裴烟特意找了间面向海面的房间,只要一推开阳台的门,就能看到几百米外的大海。
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裴烟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海浪拍打沙滩看。
裴烟,“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
沿海的村庄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海洋的咸湿气息。
裴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隔壁阳台飘来一阵浓烟,呛得她咳嗽不停。
“一辈子,怕是不可能咯。”
年迈苍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裴烟拍了拍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胸口,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再抬起头来看向隔壁阳台,就看到一位老人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上还捏着一只有些年头的水烟袋。
方才呛着她的便是老人抽完烟后吐出的烟雾。
裴烟站起身子趴在阳台围栏上看向老人,笑道,“奶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抽烟呐。”
老人脸上满是褶皱,头发花白却梳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