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她似乎有些累了,往前一扑就落到了他?怀中,含糊不清道:“那?是什么?”

兰息绕于颈侧,她身上柔和清淡的香气也传入鼻尖,而她却撩人而不自?知,脑袋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柔软的唇舌不经意擦过那?块肌肤,直将那?耳际磨得薄红。

沈长策呼吸陡然变重,手握成拳勉强保持着冷静。

床帏之间,不仅被自?己?夫人追着问这样的问题,还?一边反复撩拨,着实?叫人难忍。

偏生她还?醉着,他?又不能做些什么,不然明日?起身定然要后悔。

即便她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也会?腹诽。

他?好不容易才让人愿意向他?打开一点心扉,怕就这样将人吓跑。

不能做什么,但,讨些利息,总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沈长策抬手护在她后脑,将她直接压回床榻,一边道:“不如猜一猜,为什么?”

江雪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心神,懵然地不知他?要做什么,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被堵了回去?。

“唔……”

这一吻如疾风骤雨般来?势汹汹,沈长策扣住她的后脑勺,手臂上青筋凸起,让她想躲都没办法,只能仰头被动承受,像是要被用力揉进血肉里。

室中安静,榻上的动静更显得明显。

江雪萤感觉呼吸都被掠夺,周遭铺天盖地被另一道气息侵占,面上的嫣红似要透出来?,长睫沾染湿意。

沈长策将她放开,让她喘回两口气,又俯身将吻落在下颌,沿着那?凝脂般的肌肤吻至微凹的锁骨间,像是要将她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迹。

“殿下……”

江雪萤带着哭腔唤道,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抹了毒药,又痒又难受,全然提不起力气反抗。

沈长策听到这一声,眸色一暗,眼中似浓云翻卷,不仅没停,反而还?变本加厉起来?。

很快,便只能听见几声呜咽,夹杂着浓重的呼吸声,床幔摇动,罗衾尽乱。

门口的丫鬟刚踏入一只脚,里面的动静便传了出来?,惊得她连忙撤身将门阖上。

她端着醒酒汤看向一边的明巧,仍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道:“这醒酒汤,还?要送吗?”

刚才丫鬟听见的,她自?然也听见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也实?属正常。

明巧:“不用了,你让下面多备点热水,想必今晚用得上。”

烛火微晃,光影摇曳。

沈长策狠心从软榻间抽身而起,眸光扫过榻上一眼,不敢细看,坐在榻边缓了缓,拉过旁边乱成一团的被褥盖在江雪萤身上。

讨要利息,吃亏的也还?是他?自?己?。

此刻两人衣衫都不甚整齐,江雪萤揪着被褥,眸光弱小又可怜地看着他?,像是知道自?己?被欺负,却又还?不了手的无可奈何。

沈长策叹了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个正常的男子,还?是身处壮年的男子,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这样的事若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定力。

“歇息吧,不闹你了。”

他?嗓音低哑,放在身侧的手不敢再去?碰她,也不敢再瞧一眼那?被欺负过的招人模样。

江雪萤轻“嗯”一声,声音娇嫩柔软,似春日?枝头初初冒芽的嫩尖儿。

沈长策手指紧握向掌心,钝钝的指尖刺着皮肉,勉强压住心中邪念,迅速将她的被褥掖好,放下帘帐逃也似的离开这方天地。

江雪萤有些迷糊,不懂他?为何这样,但今夜闹腾半晌,她精力不济,没过多久,困意上头也睡了过去?。

明巧在外面守着,见殿下开门出来?,面色难看得很,她愣了会?儿。

殿下这、这是怎么了,刚刚不都好好的?

“殿下?”

沈长策眉头拧紧,往里瞥了一眼,“应该睡了,好生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