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一听这话,瞪了她一眼,立马向明巧道:“姑姑她撒谎!”

彩月:“说我撒谎,你有什么证据吗?”

莲心?丝毫不慌,平稳道:“从早上开始,我就没见你打扫过,也不止今日这样?了,往日该你打扫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偷懒,只不过今天被我说了出来?,急得跳脚罢了。若要?证据,也不是只我一人看见,院里好些人都知晓,只是大家都留了分面子?没说而已。”

彩月闻言有些心?慌,但随即心?中又不平起来?。

她是从江府过来陪嫁的,是江雪萤的贴身丫鬟,身份原本就比院子?里这些丫鬟高贵,但前些日子?被无?端寻了错处赶出来?,让她不得不跟她们一样做些洒扫的事务。

青州的冬日比京城还要?冷些,她在江府都没做过这些粗使丫鬟的活,没想到跟着嫁过来?还要?受苦。

那拧帕子的水又脏又冷,她才不愿意碰。

没过一会儿,明巧就将知晓此事的丫鬟全拎了出来?,其中有些人并不愿惹火上身,只是在明巧询问?到时才点了点头。

“彩月,众人说的你可认?”明巧沉声道。

若只有一两人这样?说,或许还有可能是污蔑,但众人都这样?说得话,还是有几分怀疑的必要?。

彩月却梗着脖子?说:“我不认,我要?见王妃,让王妃替我做主!”

明巧凝着她好一会儿。

下人间这种事,处理起来?很?简单,这会儿她反复询问?反复确定,就是顾及彩月的身份。

她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虽然被贬去洒扫,但若要?罚其他的,不知王妃应不应允,还是问?过之后,才好作打算。

明巧声音冷然,听起来?不近人情得很?,“王妃此刻忙着,我要?请示下王妃,看王妃愿不愿意见你。”

见她转身欲走,彩月忙补了一句道:“王妃若不见我,她会后悔的。”

明巧脚步微顿,随后继续往前。

屋中。

江雪萤执着针线绣得认真?,听完明巧所说,并没有十分惊讶,这像是彩月会做出来?的事。她与云香二人先前在江府都是贴身丫鬟,想是没受过这些苦,心?中会不平,她早料到。

之前她病那一场,两人在屋中伺候多有不尽心?之处,私下里小动作不断,遂打发了出去。

实则二人是大夫人的人,让她们贴身留在身边,说不定哪日被算计了也不知晓,不如像这样?留在院中做些粗活,既能在眼皮子?底下瞧着,也不近身伺候,要?令人安心?得多。

“让她进来?吧。”江雪萤道。

彩月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也是有几分底气。

屋里燃着炉火,与外面的寒冷相比就是两个世界。

彩月进屋后,看了下旁边的明巧,随后脸上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江雪萤道:“姑姑你先去忙吧。”

“是,王妃,”明巧带着其余丫鬟一并退下,轻掩上门。

屋中重新恢复安静,彩月一下放松下来?,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下。

在她眼里,面前的人并不是她要?尊敬的王妃,而是江府梨香院中那个谁人都能去踩两脚的庶小姐。

江雪萤看着她失礼的动作,浅浅抿了口茶,并未多言。

“说吧,见我做什么?”

彩月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对?我们吧。”

江雪萤淡淡道:“你见我若想说的是这个,那便出去吧。”

彩月冷笑?一声,“你不用给我摆王妃的谱,你不过是冒名?顶替的,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江雪萤眉头一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有资格,那要?不要?将你送到太妃那儿去,你觉得太妃有没有资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懂,在院中孤立无?援,也不怪没人站出来?帮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