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策没多说什么?,让他退下?。
汤盅保温,打开盖子还冒着热气,混着一股辛辣气飘在空中。
等余瑞福再次进来送茶水时,见那一盅姜枣茶已经空了。
*
夜里冷,坐那儿看?书看?久了,即便?有火炉,手?也是冰凉的,江雪萤于是早早洗漱好上榻。
等日常就?寝的时辰过了,都还是没见沈长策。
江雪萤望着顶上花纹精致的帘帐,忍不住仔细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但又觉是自己多想?。
殿下?主掌一方,又是刚打完仗,事务缠身也是正常。
还能回来同她见几面,已属不易,她怎敢再奢求更多。
只要有一点点好的东西都需珍惜着,若贪得过多,老天会?不喜,会?将她唯一拥有的那一点都夺去。
江雪萤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连忙坐起?身。
是殿下?。
她笑了笑,烛火不是很亮,隔着半层薄纱,将她的五官映得有些模糊,却仍是美得动?人心魄。
沈长策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避开她投来的目光。
他在江雪萤身旁躺下?,没有说话,一方床榻大小的天地,没有人说话,便?会?很安静。
两人仍盖着一床被褥,却像是不认识一般,中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又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以至于江雪萤第一次觉得这被褥好像有点小了。
什么?接触也没有,不说一吻,他也没有碰碰她的手?。
与之前来癸水时的待遇全然?不同,若一直都是现?在这样,那她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偏生有先例在,让她怎能不生出对比之意?。
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江雪萤睁开眼?,轻轻翻了个身朝着墙面。
饶是她再怎么?安慰自己殿下?是因?为太忙,所以才对她有所冷淡,可喉间还是止不住涌上酸胀。
她不敢闹出动?静,竭力咬紧嘴唇,只有眼?眶中两滴热泪脱离了控制,无声落在柔软的鸳鸯枕上。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若是,殿下?可以直接告诉她,但是他现?在都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
过于敏感总是不好的,她告诉自己可能过几日就?好了。
江雪萤许久都没有睡着,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累极了才睡过去。
沈长策习惯早起?,醒后轻手?轻脚穿衣,小心没惊扰枕边人。
动?静很小,如往日一般,按理?说江雪萤也会?和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一样还在睡梦之中。
但今日她醒了过来,莫名地清醒,听着殿下?起?身收拾,直到离开的动?静。
江雪萤翻了个身,将手?搭在空下?来的枕边,感受到上面残余的温热,是她鲜少体会?到的。
后面一连几日,沈长策每晚都会?回府,也会?与江雪萤共眠,但在江雪萤醒来之前,便?会?离开。
江雪萤与他说话的机会?只有夜里那一会?儿,而沈长策看?上去似乎很累,回屋后就?歇下?,两人几乎没能说上几句话。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
江雪萤有些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明巧想?劝劝,却发现?都无从下?手?。
殿下?问她的事,她一点不知,却又不能叫王妃知晓,不然?还能让王妃解释解释。
王妃对殿下?的心思,旁人或许不知晓,但她日日侍奉王妃,怕是没人看?得比她更清楚明白,两人之间的误会?不知何时能消解。
这日太妃发话,让沈长策早些回府,到香远堂一起?用?晚膳。
沈长策掐着时辰赶了回来,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请安,就?遭到太妃一阵数落,“这年节有什么?事这么?忙?整日都在外面奔波?”
江雪萤也在,听到这话忍不住捏紧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