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王庭时,日常忙碌,有时一连数日都难正经说几句话,但他在家和?不在家的感觉,迥然不同。
她想?他了?。
白桦树逐渐由绿转黄,缓缓凋零,落叶堆积成金灿灿的小山。
深秋时,赫连煊才?回到王庭。
与之同归的,还有呼延芙缇娜。
她一身战甲,骑马跟在他身后,在一众糙汉战士中?,英气而不失艳丽。
芙缇娜坐在马上,笑?容明媚,眼梢微微上挑,道:“凝姝阏氏,好久不见。”
穆凝姝礼貌回应。
赫连煊吩咐札木尔寻处合适的毡帐,安置芙缇娜。
芙缇娜跟札木尔补充道:“毡帐大?小好说,我不挑,但尽量离王庭近点儿,方便我走动。”
她看向赫连煊,“单于,你伤口还未全好,记得按时换药,我的事不用操心。我先去?整顿下,晚上见。”
按照惯例,征战归来,夜里都会有慰军宴,大?家好吃好喝,跳舞唱歌。
赫连煊点下头?,踩镫下马,朝穆凝姝走来。
芙缇娜朝她看看,唇角勾出点笑?来,冷冷淡淡,转身策马离去?。
穆凝姝随赫连煊回毡帐,“又受伤了??”
他脱下甲胄和?里衣,露出背上刀伤,“还好。轻伤而已。每次都免不得。”
她取来伤药,娴熟地替他处理。
他趴在床上,道:“还是公主好,手轻,军医们下手,疼得厉害。”
穆凝姝笑?了?下,道:“你以前不怕疼呀。胸口那处的伤,比这个严重?得多,缝线时也没见你吭声。”
赫连煊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没有你照顾,自?是不知?道疼。”
她动作更轻些,想?起芙缇娜,道:“芙缇娜没帮忙上药吗?她看上去?,挺能干的。”
“她?她有自己的事要忙。”赫连煊换个方向,伏在她腿上,她长长的黑发扫过他脸庞,“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关心我。”
她垂眸望着他,道:“嗯,我最关心你。”
赫连煊伸出手指,缠绕她散落的黑发,道:“这趟出去?太久,连头发长长了。”又仰脸看她,“又瘦了?点。还是胖点更好看。”
穆凝姝无奈道:“胖了?嫌我瘦,瘦了?又说我胖,你真的很难伺候。”
赫连煊笑?了?下,正要说什么?,阿香进来传话:“札木尔大?人说慰军宴已经备好,请单于出席。”
赫连煊起身,换身常穿的箭袖礼服,带穆凝姝一起去?。
慰军宴位于空旷之地,升起巨大?篝火,将士们绕着周边,席地而坐,喝酒吃烤肉。
中间空出块圆形,姑娘们唱歌跳舞,庆贺凯旋。
芙缇娜作为压轴出场,红衣鲜艳,舞姿奔放。
跳着跳着,裙摆边缘一圈竟燃起火焰,危险又热烈。
将士们皆挪不开眼。
连穆凝姝都看得入迷,低声问身旁的赫连煊,道:“这是什么?舞?我从未见过。”
赫连煊道:“呼延部特有的火裙舞,危险难跳,呼延部也不是人人都会。”
穆凝姝点点头?,望着人群中?张扬恣意的芙缇娜,道:“确实难得。她才?艺挺多。我就?不会跳舞。”
赫连煊目光停在她身上,道:“不会就?不会,同旁人比什么?。你这样就?很好。”
穆凝姝转过脸,笑?道:“也不是要比什么?,只是觉得,会跳舞的姑娘都很厉害。这个舞好看,我也想?跳。”
敕加族姑娘们都爱以舞蹈向心上人表达情意,特别浪漫。
“啊烫”
面前烤肉的火炉中?,柴火炸了?下,跳出几颗小火星。
一颗正好蹦跶到穆凝姝手背上,痛得她惊呼出声。
赫连煊扯过她的手,拿起一旁的冷茶往上倒。
好在火星子一小点儿,就?只烫了?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