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姝连连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怕。我知道你?很好,我们像现?在?这?样,就都很好。”

她心情微微复杂。

按理说,心上人不喜欢自己,该烦恼。但平日?里只谈军国大事的帝王,愿意同她这?般坦诚相待,聊些看上去跟他不沾边的姻缘话题,她又忍不住高兴。

再说,他身旁只有她。

知足常乐是?她奉行一生的箴言。

烦恼撑不过一秒。

她开开心心拆完发饰,放进床头小盒子里。

想起那几个割舌的老嬷嬷,穆凝姝又道:“下午的事是?我处理不当。你?许久没这?般下重手惩治下人,是?心烦吗?你?本就忙,还让她们拿这?等小事去打扰你?,是?我的过错,以后我会注意。”

赫连煊道:“她们还不配让孤心烦。这?些事,要么不当回事,懒得搭理。要么就得下狠手,让她们怕,知晓你?不好惹。你?罚跪整夜,激发其怨气,却不够痛,还让她们以为有资格继续同你?斗一斗。常见的奴大欺主罢了。公主生于宫廷,对此等御下之事,应当手到?擒来才对。”

穆凝姝心道,对不住,从前她才是?被御那个奴,没人给她御。

她跳下床,拿着?纸笔过来。

赫连煊:“你?做什么?”

穆凝姝轻轻咬着?笔头,道:“赫连夫子讲得好,我拿个小本本记下来。您继续。”

她认认真真翻开纸张,双眸亮晶晶,一副好学模样,娇憨而?不自知。

赫连煊拽过她手中?纸笔随意扔去一旁,压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将?人禁锢在?床上。

比起那些杂碎,眼前这?人,才让他心烦。

动不动说话气他。

随意做点什么,又能轻易惹得他意乱。

穆凝姝茫然看着?他,刚还正经教着?学,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她的困惑写在?脸上,他凑得极近,附耳道:“我这?么跟你?说,你?直接吞进肚子里,学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