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她也来崴个脚,再哭一哭。

这几天,她专门安排过哭哭练习,能控制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依据乌琪点评,她假哭效果不错,梨花带雨的,惹人心疼。

就是不知乌琪有没有亲友加分,也不知道这招对赫连煊是否奏效。

穆凝姝思来想去,决意放弃。

玛茹崴脚,她也崴脚,太假。平地走路崴脚,假上加假。当心画蛇添足,暴露真凶。

况且,在哭哭啼啼这件事上,她着实有些为难。上回她哭,得追溯到五六岁那会儿。现在这么大个人,让她哭唧唧,莫名羞耻。

若是待她辛苦假哭一番,赫连煊不理会,仍旧以玛茹为重,她不要面子的吗?玛茹加倍爽翻天。

罢了罢了,心理不重要,今天能让玛茹在生理层面吃上苦头,已是巨大胜利。

肚子咕咕叫唤,穆凝姝从腰间取下只干净荷包,掏出甜奶块吃。

沾过母马尿的那些奶块,她都喂给了绝影,毁尸灭迹彻底。

赫连煊朝她走来。

未等他吩咐,她将准备好的措辞抛出,道:“玛茹情况可还好?单于先送她回去吧,不必顾及我,这里我常来,又有侍卫们陪护,我慢慢走回去便是。”

赫连煊道:“公主甚是体贴。”

穆凝姝微笑,谦虚道:“还好啦。咱们为妃为嫔,总少不了一些不得已的贤惠嘛。”

“你还真当孤在夸你?”不等她反应作答,赫连煊吹声口哨,绝影跑到二人身旁打转,“孤让人送她回去了。”

穆凝姝愣住下,“你不亲自送她?”

赫连煊道:“孤又不是御医,亲自送一趟是能治病吗?今日答应过陪你骑马。”

他语气略带烦躁,传到她耳中,却格外好听。

她忍不住笑出来。旋即抿唇,压住笑意,却压不住眸光中的亮晶晶。

这种时候,她不该笑的。

玛茹受伤,正常人都该表示焦急和关切。她作为犯人,更应把戏做全,以摆脱嫌疑。

但她只是个初上任的优伶,且自觉在演戏上天赋欠佳,没办法完美掩饰好

椿?日?

情绪。

绝影闻到奶味,鼻子抵在穆凝姝腰间拱来拱去。

她顺势低头,将剩下的甜奶块全给喂它,抚摸它脖子上的鬃毛,侧过脸,避免同赫连煊迎面对上。

赫连煊道:“你方才的话。‘贤惠’好理解。‘不得已’怎么说?”

“唔,这个啊”穆凝姝现编胡诌,“你前天答应陪我骑马,那这两天,我自然时时盼着,申时一到,准点去找你。突发意外,不能一起玩儿,事有轻重缓急,我能理解,但心里难免失落嘛。人之常情,单于不必在意。”

方才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绕一圈才圆上。

她的“不得已”实为见不得玛茹爽到。

“上马。”赫连煊扶她坐好,“既是答应了你,孤没打算爽约。之前是慢步基础,今天教你快步和骑坐。”

绝影配合度极高,穆凝姝学得很顺利。

她说出一直以来的疑惑,“绝影挺温顺的。是因为我照顾过它吗?”

暴躁疯马,是对绝影的污蔑,人家明明是良驹好宝宝。

赫连煊道:“不是。揍一顿才管用。旁人喂东西,它不吃,也不准人骑。”

穆凝姝想起来,他刚回赫连部那会儿,给过绝影一大耳刮子。

它真惨。

而她真走运。

若非碰巧得此便利,她今日还坑不了玛茹。

天色渐黑,赫连煊坐到她身后,策马回程。

穆凝姝问了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他一一回答,言简意赅。

她由衷夸道:“你当真是个很好的老师。难怪玛茹对你当年教她马术的事,念念不忘。”

赫连煊莫名道:“念念不忘?孤教她时,骂得太凶,她常常哭,吵得孤头疼,就